第二卷 明謀與暗戰 第三章 一賤制敵(第2/4頁)

“怎麽回事?”管教愣了,看著余罪,余罪單手支地,一指牢頭道:“他不聽管教指揮,不好好附臥撐,偷懶,這種人誰看見誰也得唾棄。所以我就唾了他一口。”

邊說,邊老老實實地做著沒停,管教愣了下,然後噗聲笑噴了,且不論誰對誰錯,不過這樣堂皇的解釋可是頭回聽他,他哈哈笑著,像是聽到了什麽開心的笑話一樣,反過臉卻是指著牢頭道著:“你,繼續,聽到沒有,連新人都看不慣你。”

傅國生又惱又羞又氣,而且還有點恐懼,不過在管教的淫威四射的眼光下卻不敢造次,又一次躬身,趴下,老老實實的做著附臥撐,而且還不時地瞄著余罪,生怕自己再中招,做了若幹,余罪估計著他的胳膊快酸了,猛地一停,嘴一呶,喉頭一梗,作吐痰狀,把看到了這個動作的傅國生嚇得右胳膊趕緊擋,可不料左胳膊一酸,吧唧,摔了個狗啃屎。疼得他哎喲喲亂呻吟,耍著無賴,不做附臥撐了。

管教瞧見這個小動作,看得喉頭一噎,差點被一口茶水嗆著,剛要訓人,可不料又被傅牢頭的得性逗樂了,他拎著水杯,捂著鼻子笑著,閃過一邊消化這個笑料了。

“就這麽點出息,不過如此嘛,有事找管教擋著,你可不配當老大啊。”

一聲低沉的嘆息帶出來渺渺之音,傅國生擡頭時,此時余罪已經平靜,卻讓他覺得更陰森的眼神撞到了一起,他猛然間省得自己失態了,作為牢頭,其責任就是約束一監倉的人,不給管教找麻煩,犯人的事犯人自己解決,可此次破了禁忌的,恰恰是他。

“大佬啊,你是大佬,別唾別唾……”傅國生半掩著臉,生怕再遭唾沫襲擊,低聲下氣地哀求著:“這個大佬你來做,行了吧?我和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沒必要搞死我啊。”

“你記性不好了,剛指揮人收拾老子,你都忘了,我不搞死你,搞死誰呀?”余罪翻了翻白眼,驚得剛要支撐起的傅國生一個抖索,又趴下了,他苦著臉道著:“那個監倉也是這樣的,新人不管什麽來路都要挨一頓,外面社會都是專政,你還指望這裏面搞民主?我也是沒辦法,被管教指定當牢頭的。”

“現在知道害怕了,那趕緊想想遺書怎麽寫,今天不弄死你幾個,你就不知道老子是幹什麽滴。”余罪惡狠狠地道。

有道是憨得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你不要命,那要命的就怕你了,這是他從小到大積累下的不多的社會經驗之一。這個經驗在以雄性為主的警校已經千錘百煉了,余罪下狠心了,要狠到底了。

當然,他期待通過這個舉動被帶走,不是管教處理,而是更高一層。可他失望了,一直沒人來,長長的甬道被拇指粗的鐵柵阻著,飄來的食物的香味,饑餓感讓他的嗅覺格外敏銳,而一旁的傅國生卻沒有這種感覺,他聽得余罪似乎還不準備罷休的話,此時卻是怒極反笑了,呲笑了下道著:“你要當搶我牢頭的位置沒問題,不過你想要我的命,話就大了啊。這地方別說你殺人……想自殺都難。”

傅國生稍稍找回了點面子似的,嚴格地說這地方確實如此,看守所不同於監獄,一在人多、二在管理集中,頭頂武警就在咫尺,真要出現炸倉、逃跑、殺人之類的事,下場恐怕得用生不如死來形容。

傅國生得意了,剛一得意忘形,呸又是一聲,他腦袋一顫,感覺到了額頭上濕濕得,估計又被吐了一口,氣得他又趴下了,這奇恥大冤算是沒法子報了。碰上個根本不懂人話的貨,這道理算是講不成了。

“試試看,監倉上的崗哨巡邏路長四十米,來回走一次十分鐘,管教開兩道門進去最快得四分鐘,你雖然是這但監倉的牢頭,可大部分人也就仗著人多起個哄,真拼命,黑大個和新疆佬一傷,你覺得還會有人?”余罪細細數著自己看到的形勢,嚇得牢頭一激靈,余罪適時地補充了句:“天時,地利我都占了,而人和你沒有占,要你的命,不算很難吧。”

余罪下定決心了,得幹點更大的事,僅僅是管教處罰肯定不夠,要想驚動上面,那就得幹點更大的事,監視的人未必敢放任他胡來。

“你……你敢!?”傅國生咬牙切齒,不知道是恐懼還是憤怒,不過面對這位出手出口都能傷人的悍人,他卻一時無計可施。

冷不丁余罪一個魚躍起身了,嚇得六魂無主的傅國生又是一驚躲開了,驚恐地要喊救命。可不料余罪並未發難,大聲喊著:“報告管教,二百個附臥撐做完了。”

說完就老老實實蹲下了,管教從拐角露出身來時,強忍著笑,開著鐵柵,傅國生卻是急了,嚷著報告管教,要換監倉,此時帥帥的臉龐有點變形了,這要同一個窩裏有人時時想要你命,那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