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最嚴重的後果

對方呵呵一笑:“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人,確實冷靜。周總不怕我們綁架你們?”

周安湧此時完全冷靜了下來,他也笑了:“你們多半求財,不會害命。如果拿夏清的事情要挾我,頂多是敲詐。綁架的話,性質就不同了,就嚴重多了。再如果殺人,就更是死罪了。人生追求的快樂不就是好好活著並且有錢花嗎?自從香港最大的悍匪被槍斃後,綁架案就少多了。就連顧兩顧大老板不也只是拉人下水,從不害人嗎?畢竟誰也不願意花冥幣。”

對方不說話了,發動了汽車,朝羅湖方向駛去。

周安湧為夏清所買的公寓在南山區,他和海之心的別墅在福田。

夏清緊緊握住周安湧的右手,眼中流露出驚恐和不安。周安湧抱住了她的肩膀,小聲安慰:“不要怕,沒事的,我會妥善處理好這件事情。”

夏清的神色稍微緩和了幾分:“如果我們的事情被她知道了,你會怎麽處理?”

夏清從來不說出海之心的名字,只以“她”代替,仿佛只要說的是“她”,海之心就是一個外人一樣。說心裏話,她有幾分嫉妒海之心。海之心什麽都擁有了,美貌、學歷、事業、家庭、孩子等等,卻從來不知道珍惜。周安湧這麽好的男人,也會因為受不了她的頤指氣使而出軌,她就是一個自以為是不知道惜福的人。

“她不會知道的…”周安湧微一沉吟,注意到夏清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知道在夏清的內心深處存了僥幸,既怕他們的事情事發,又盼望著事發,因為事發之後,他必須在她和海之心之間做出一個選擇。

周安湧不想也不敢離婚,離婚的代價太大,他承受不起。而且對他來說,夏清更適合當情人而不是妻子。夏清只是一個小女孩,沒經歷過太多事情,也沒有方方面面的才能,娶回家後,如果調教得好,會是賢妻良母。調教不好,就是一只漂亮的金絲鳥。

“萬一她真的知道了,她也不敢拿你怎樣。真要鬧大的話,大不了和她離婚,一拍兩散。”周安湧頓了一頓,還是說出了夏清想要的答案,他微微一笑,“放心,有我在,一切都沒問題。”

夏清眼中柔情閃動:“最喜歡你說‘一切都沒問題’,特別男人特別有魅力。”

司機輕哼一聲,想說什麽反駁幾句,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是從後視鏡中冷冷地看了周安湧一眼。

周安湧淡然一笑,回應了他一個雲淡風輕的眼神,仿佛是在說,他經歷過多少大風大浪,這點兒小事就想打倒他,沒門!

“我以前談過幾個女朋友,家裏都挺窮,因為我每次說要去她們家,她們的回答都一模一樣:沒門。”周安湧見氣氛有幾分緊張,就講了一個笑話。

“噗哧…”夏清笑了出來,“人家是拒絕你,你卻當成人家家窮?真有你的,怎麽這麽笨?”

“有時我是有點笨。上大學時,有一個女孩對我說,我的口紅很好吃,你要不要嘗嘗?”

“啊,這麽明顯的暗示,你是不是去親人家了?”

“我當時是五講四美三熱愛的五好青年,當即就買了一管口紅,咬了一大口。結果發現是騙人的,一點兒也不好吃。”

“哈哈…”夏清笑得前仰後合,用力捶打周安湧,“你怎麽這麽笨?真是笨死了。怪不得你會被辛有風騙,你真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他也許以前是真不懂,現是…”司機終於忍不住冷冷笑了一聲,“現在是真懂,而且還是經驗豐富的老手。”

“過獎。”周安湧也不生氣,見汽車已經駛過了萬象城,朝荔枝公園方向開去,心中一動,“快到了吧?”

“快了。”司機沒好氣地哼道,“周安湧,你真不怕你和夏清的事情敗露?”

周安湧語氣格外平靜:“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怕又能怎樣?不怕又能怎樣?何況你們費盡心計查到了我的秘密,只是用來威脅我,而不是告訴海之心來對付我,說明什麽?說明你們發現從我身上可以獲得的利益比從海之心身上的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接下來會有合作,對吧王渭河?”

車猛然一頓,顯然是點了刹車,隨後又平穩行駛了:“你怎麽認出我的?我們總共沒有見過幾次面,又有七八年沒有見過了。”

“很簡單。”周安湧恢復了慣常的自信,“雖然我和你不熟,也沒有打過幾次交道,卻記住了你的聲音和長相。你是地道的陜西人,語氣有著明顯的西北人特有的直腔。長相也是,雙眼扁平,顴骨微高。我對聲音和長相有明顯地域特征的人一向記憶深刻。”

“他的長相有什麽特色,讓你記得這麽清楚?”夏清無比好奇。

周安湧俯在夏清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他長得像兵馬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