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關鍵鏈條(第2/2頁)

同理,快遞行業也面臨著類似的問題。

不只一次,余知海和同事就快遞行業的前景有過爭論,結果是誰也無法說服誰,他後來索性也不與人爭辯了,就讓時間證明各自的判斷吧。

今日一見何潮,他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期待,和何潮談起了對快遞行業未來的推測,他很親耳聽到何潮對快遞行業前景的判斷,以印證他的推測。畢竟在一件得不到別人支持自己卻又堅定認為可行的事情上,能聽到贊同的聲音,對他來說是一種難得的鼓舞。

更不用說何潮的利道快遞現在蒸蒸日上,他既是實踐者又是開拓者,更有發言權。

何潮沒有讓他失望,何潮對快遞行業未來的期許和推測,比他想得更長遠更深刻。

余知海緊盯著何潮充滿青春氣息的臉龐,心中感慨萬千,如此年輕的創業者,在深圳這片自由並且充滿機會的土地上努力成長,也經歷了許多想象不到的波折,才成長到今天的規模。許多事情想起來容易,做到卻很難。

余知海沒有正面回答何潮的問題,而是想起了當年的一件事情:“當年治理深圳河時,出現了諸多問題,港英政府百般刁難,要求保證深圳河畔70多只白鷺的生存權。按照他們的要求,不但要多付出數百萬元的支出,工期還要至少延長半年以上,總損失高達十幾億不說,還會導致上千人無家可歸,甚至會讓不少工人有生命危險……”

“固然,對自然環境的保護以及對鳥類的保護,是正當訴求。但在經濟發展的初期階段,如果鳥類的生存權大於人類的生存權,也是不切實際。最後談判陷入了僵局,無奈之下,我只好親自上陣。正好一場暴雨過後,我讓專家邀請對方過來談判。由於暴雨過大,到處是積水,深圳河河水暴漲,港英談判方涉水而行。走到一處立交橋時,水過腰部,全是糞便、垃圾、小動物屍體,等等,無比汙濁不說,還特別危險。一個港英的談判方還落到了深水中,差點淹死。談判結束後,對方回到香港時已經淩晨三四點後了。過一天後再打電話,對方軟化了立場,說還是人類的生存權第一位。況且白鷺可以飛到別的地方棲息,人類卻故土難離,就同意了我方提出了治理方案。”

何潮不知道余知海為何突然提到了深圳河治理的往事,有關深圳河的歷史,他略知一二,才知道中間發生過如此多曲折的過程。

“我是想說,當初治理深圳河時,出發點很簡單,當時的深圳河臭氣沖天,嚴重地影響了兩岸居民的生活不說,還為深圳的形象帶來了汙點。深圳河應該是一條清水河,就算達不到飲用水的水質,至少也要賞心悅目才對是吧?”余知海大為感慨,“後來深圳河治理之後,水青了,臭氣沒有了,還在沿岸建造了幾處紅樹林公園,不但改善了環境,提升了生活質量,還有幾個港商因為深圳河兩岸的風光,在深圳河兩岸開發了幾處樓盤,賣得特別好。不僅如此,招商引資的時候,有一個台商告訴我,他來深圳考察過多次,促使他下定決心投資深圳,就是深圳河的治理遠超他的期待。所以說,我們在謀劃一件事情的時候,會相應的帶來許多意外的收獲。就像你對快遞行業未來的期許一樣,誰也不知道在以後快遞行業會怎樣關聯各個行業,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何潮立刻支起了耳朵,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余知海卻是哈哈一笑,擺了擺手:“就是閑聊,你可千萬別當真。萬一當真了,你去照做,最後沒有成功,豈不是要把過錯算在我的頭上,哈哈!”

何潮也笑了:“怎麽會?區長,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我從來不記仇的。”

余知海也被逗樂了:“你的意思是過錯還是會算到我的頭上,但不會記我的仇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