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謀定而後動

只不過他高估了自己一方的實力以及低估了何潮一方的戰鬥力,準確地講,是嚴重低估了何潮的攻擊力。才一動手,何潮就動若脫兔,縱身躍起,一腳踢倒了胡而賤。

是的,一腳,就一腳!

倒不是胡而賤真的如此無能,身經百戰的他,再不濟也不至於被何潮一腳放倒,何況何潮又不是什麽打架高手。主要還是何潮出手太突然太快了,明是朝張辰出手,卻是攻擊的胡而賤。

何潮從小不愛打架,但真的遇到打架事件,也不怕。他和周安湧有一個共同的朋友叫石堡壘,人如其名,長得像一座堡壘一樣魁梧,不但人高馬大,拳頭也像石頭一樣,拳拳到肉,堅硬無比。

有一次石堡壘和一群人在廟會上,和以前一個名叫陳關的對手狹路相逢。對方人多,足有十幾人,他只帶了三四個人,其中還有一個何潮,而何潮嚴格來說並不是他的團夥,只是偶遇,和石堡壘同行而已。

對方一見石堡壘落單了,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當即招呼一聲,揮手就讓手下將石堡壘幾人團團圍住。

說實話,當時的何潮確實有幾分害怕,不怕不行,他又不像石堡壘一樣天生愛好打架,不打架皮癢癢。最主要的是對方人數數倍了自己一方,而他不過是和石堡壘同行,被無辜地牽涉其中。

石堡壘看出了何潮的畏縮,毫不在意地嘿嘿一笑,俯身在何潮耳邊說道:“別怕,別看他們人多,都是慫包,只要打倒了帶頭的,其他人立馬就蔫了。何潮,信我的,你別跑,一跑準倒黴。越氣勢對方越心裏沒底……”

何潮點頭,信了石堡壘的話。他以前有過類似的經驗,在遇到一條兇惡的大狗時,如果你蹲下身子虛張聲勢要攻擊它,或是沖它而去,它有可能嚇得夾著尾巴逃竄。但如果你轉身就跑,它絕對會窮追不舍,你跑得再快也快不過四條腿的狗,早晚被它追上咬上一口。

何潮聽了石堡壘的話,周安湧卻沒聽,他轉身就跑,幾乎沒有片刻的猶豫。在他的想法裏,他和石堡壘原來不是一路人,沒必要為石堡壘承擔任何的風險,現在對方明顯是在找石堡壘的麻煩,和他有毛關系?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周安湧撒丫子就跑,跑得比兔子還快。可惜他忽略了一點,對方已經將他們團團包圍了,不管往哪個方向跑,都是對方的人。他只跑出去不到幾步,就被對方其中一人截住了。

對方一拳將他打倒在地,大喝一聲:“別讓他們跑了,他們慫了!”

石堡壘憤怒地瞪了周安湧一眼:“草包!笨蛋!壞我大事!”他朝何潮使了一個眼色,“如果你不配合我的打法,今天就真的栽這裏了。”

何潮點了點頭:“我們一起上,你從右邊我從左邊,我們同時攻擊陳關。一舉拿下他!”

石堡壘邪邪地一笑:“好!不過不是拿下,是打倒……動手!”

石堡壘動手了,動作之快,超出何潮預期太多,何潮只覺得眼前一花,石堡壘就近身到了陳關的身前。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打架好手,何潮不由感慨。不過不等他再感慨下去,陳關已經出手了。

陳關的反應也夠快,正在啃甘蔗的他,手一揚,半米長的甘蔗朝石堡壘頭上砸去。石堡壘也不躲閃,更不退讓,左手一擋,“哢嚓”一聲,甘蔗重重擊打在石堡壘的左臂上,當即斷為兩截。

陳關沒想到石堡壘會硬擋甘蔗,一愣神的工夫,石堡壘還手了,一記右勾拳打在了陳關的下巴上。陳關被打得身子一歪,一個踉蹌,朝左邊便倒。

石堡壘的右勾拳威力再大,也不可能一拳就打倒陳關。陳關也是從小練拳,拳腳功夫也很是了得,雖然被擊中一拳,也是迅速調整了身形,準備還手時,不成想何潮的拳頭到了。

打架和打仗一樣,尤其是人多的時候,講究的是配合。有時配合默契的話,兩個人出手相當於十個人的威力,若論單打獨鬥,陳關至少可以在石堡壘的手下走上十幾招,他是不如石堡壘威猛,但也不會不是石堡壘的一招之敵。只是他忽略了何潮的存在,也是他並不認識何潮,只當何潮是石堡壘的小跟班,並未將何潮放在眼裏。

最主要的是,他壓根就不認為何潮會對他造成多大的威脅,畢竟何潮瘦弱不說,一眼看上去明顯是沒有打架經驗的菜鳥一個,卻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平生未嘗一敗的戰績,卻一時大意失荊州,敗在了一個圈外的非專業人士手中。

何潮錯身來到陳關左邊,他雙拳齊出,轟向了陳關的胸膛。陳關雖然先失一著,卻還是從容地躲過了何潮的雙拳出擊,渾不在意地反手打了何潮一拳,只為了逼退何潮,注意力還是全部放在了石堡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