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不知道怎麽就富了

“何哥的兩個理由,都太理想化太情懷了。”顧兩嘿嘿一笑,心中有一句話沒敢說出口,在商言商,別用情懷替代商業。

“哈哈,你說得對,顧兩,人不能為情懷活著,既然開公司,賺錢者是第一動力。”何潮站了起來,雙手叉腰,“從下月起,利道物流更名為利道快遞,只收取小件,不收大件,放棄所有的大宗貨物的運送。”

“啊?”顧兩大驚失色,“小件利潤低,而且以後小件會越來越少,說不定會消亡,何哥,你這麽做,是死路一條呀。”

“我的看法恰恰相反。”何潮胸有成竹地一笑,“未來大宗貨物的運輸依然存在,但成本高,是物流,同時,小件不但不會消亡,反倒會越來越多,小件速運才是快遞。”

“真的決定了?”顧兩心中閃過濃濃的失望,他覺得何潮還是太年少輕狂了,心中突如其來萌生去意。

“決定了。”何潮目光堅定地點了點頭。

“你是老板,你說了算。”顧兩的神情黯淡下來,不想再多說什麽,起身回屋,“我累了,先睡了。”

何潮察覺到了顧兩情緒的變化,想問幾句什麽,卻見顧兩頭也不回地推門進屋,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算了,每個人都會有自己堅持的東西,他不想勉強別人,尤其顧兩又不是別人。

顧兩經歷那麽多,人生有過大起大落,他只憑借感覺得出的對未來的預判,肯定無法說服顧兩相信。

何潮一直在院中坐著,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直到和仔和高英俊等人回來,他才起身。想起明天江離和夏正都要過來,他心中按捺不住激動之意,好久沒有見到他們了,

見到和仔和高英俊幾人相處得很是融洽,有說有笑,勾肩搭背,他十分開心,就又想起了和周安湧在一起的日子。希望可以早些見到周安湧,也好和他好好聊聊他的規劃,他很想聽聽周安湧的建議。

此時此刻,周安湧也正好想起了何潮。

周安湧正在酒局上,此時喝得已經有了五分醉意。近來他酒量大漲,在酒桌上罕有對手。當然,他天生酒量就不小,在北方的時候多喝白酒和啤酒,來到深圳之後,開始練習紅酒和洋酒。

今晚的酒局,是由曹啟倫發起,邀請了劉以授和趙動中。除了曹啟倫和周安湧作陪之外,還有曹啟倫的助理鄒晨晨以及海之心。

本來周安湧沒打算叫海之心一起,曹啟倫覺得只有一個鄒晨晨作陪,氣氛不夠,非要讓海之心過來。周安湧雖不情願,也只好打了電話。海之心欣然前來。

酒過三巡,氣氛更加熱烈了幾分。周安湧借著酒勁,起身向劉以授敬酒:“劉總,我再敬您一杯。說心裏話,我最敬佩您這樣白手起家的成功人士,只手空拳打下一片江山,太了不起太勵志了。我和我的發小何潮來深圳幾個月了,認識了不少人,也走了不少彎路。今天通過曹總認識劉總,讓我覺得來深圳是我一生之中做出的最正確的選擇。”

47歲的劉以授留著毛寸,穿一身中式衣服,腳上布鞋,右手中一對玉石健身球,左手雪茄,頭上還戴了一頂白色的鴨舌帽,不中不西不倫不類的打扮頗有幾分滑稽。長得倒還周正,鼻直口方,濃眉大眼,個子也有一米七五,如果不是一口濃重的廣味普通話,誰都以為他是地道的北方人。

劉以授是土生土長的深圳人。

“再說我是白手起家就是打我的臉了,我是靠拆遷起家,這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安湧,我從來不避諱我的發家史。我是搭上了歷史機遇的便車,但歷史機遇讓我趕上了,也不是我的錯不是?是,我是說過一句很囂張很氣人的話:一覺醒來,不知道怎麽就富了,但這也是事實,不是嗎?”劉以授並未起身,輕輕放下手中的健身球,扭頭問身邊的鄒晨晨,“晨晨,你說我該不該和周安湧喝這一杯?”

鄒晨晨眼睛很大,嘴巴小巧而紅潤,皮膚很白,身高一米六五,不胖不瘦,一身黑色連衣裙襯托得她膚色勝雪,裸露在外的鎖骨性感而柔美。她四川大學畢業後,一個人闖蕩深圳,先是在一家文化公司當翻譯,後來經人介紹認識了曹啟倫,成為了曹啟倫的行政助理。

如果說江闊的漂亮是端莊,海之心的漂亮是知性,辛有風的漂亮是嫵媚,鄭小溪的漂亮是清純,衛力丹的漂亮是清新,那麽鄒晨晨的漂亮就是熱烈,是的,她像是夏天的風,熱烈而沖動,毫不掩飾她的激情。

“要得,要得。”鄒晨晨也端起了酒杯,“劉總,不如我和安湧一起敬您,我們幹杯,您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