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見(第2/2頁)

這麽一想,周安湧忽然鼓起了勇氣,想要向辛有風說出他想和何潮辭職的真相:“有風,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話說一半被辛有風打斷了,辛有風咯咯一笑:“有什麽事情晚飯時再說……何潮和江闊聊得多開心,他們得感謝我介紹他們認識,得請我吃飯。”

何潮是得感謝辛有風,他和江闊確實一見如故,二人聊得很投機,尤其是二人對古文的相同愛好讓二人迅速走近,大有相見恨晚之意。何潮原以為身為香港人的江闊在面對他時會有優越感,他在大學期間見過不少來自香港和台灣的華人,都不可避免會有不同程度的傲慢。

或許是江闊細心的緣故,她的優越感並沒有明顯流露,不過觀察細致的何潮還是通過江闊不經意的小動作以及刻意掩飾的情緒敏銳地發現了江闊並沒有免俗——她的優越感與生俱來,哪怕是為了照顧他的情緒有意掩蓋,也會在不經意間顯露出來。

何潮聽到了辛有風的話,回身一笑:“是該請你吃飯了,先是為我介紹了工作,又介紹我認識了江闊,有風,你是突然闖進我生命中的一縷清風。”

辛有風開心地笑了,笑得前仰後合,她胸前的山峰也隨之顫動:“我是你生命中的清風,江闊是什麽?”

別說,辛有風雖然長得不是特別漂亮,身材不是特別好,胸也不是特別大,但整個人就是有一股說出來的誘人味道,很容易讓人沉迷,真的就像是春風沉醉的晚上的一株夜來香,釋放迷人的香氣,展現魅人的色彩。

“江闊是……”何潮琢磨著怎麽形容時,被江闊打斷了。

“不要說,現在說什麽都太早。”江闊一笑,嘴唇抿成了一個非常優美的弧度,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不過是萍水相逢,也不知有沒有來日方長,也許只是過客。”

她雖然在笑,笑容中卻有一絲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對,就是冰冷,是非常理性的冰冷,她一攏頭發,整理了一下裙子:“好了,現在該帶我去見莊總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一定要提出辭職的事情。”望著江闊和辛有風離去的背影,周安湧抱住了何潮的肩膀,“兄弟,時不我待,再耽誤下去,我們都廢掉了。你晚上要是再不說,別怪我看不起你。”

“為什麽你不說?”何潮斜著眼睛瞪了周安湧一眼,笑了,“不就是怕辛有風不要你嗎?拿出男人氣概來,別被愛情左右了事業,要用事業征服愛情。”

“事業和愛情是左右手,是和諧和平衡的關系,不是征服關系,什麽都不懂!”周安湧反駁了何潮一句,又裂嘴笑了,“走,給家裏打個電話去,我的IC卡裏面還有錢,夠用了,兩塊五一分鐘長途,靠,什麽時候長途話費降下來,中國才算真正強大了。”

來深圳一個月了,中間只給家裏打過一次電話,何潮想想就覺得過意不去。不過不是不想打,是不想和父母吵架,也是嫌話費太貴。

何潮和周安湧直接從北京南下深圳,連家都不曾回去一趟,是怕雙方父母阻止他們前去深圳。周安湧的父母對周安湧放棄在北京的工作南下深圳大發雷霆,甚至威脅要和周安湧斷絕父子關系,周安湧也沒有妥協。

何潮的父母也很想讓他回石家莊,已經幫他找好了在一家中學任教的工作,他拒絕了。他不想和父母一樣過平靜安穩的生活,他想順應時代,趕上潮流。

父母常說,安穩就是最大的幸福,他不認可。父母就是太追求保障了,認為只要有一份可以保證一輩子的工作,哪怕苦點累點收入少點兒,至少不會為明天失業而發愁。

不過他也理解父母的苦衷,從饑餓年代過來的人,對吃飽穿暖有著刻骨銘心的記憶,不管現在的收入提高了多少,也不管存款增加了多少,對明天還是缺少足夠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