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見面(第2/3頁)

曹雲道:“我和你看法相反,我認為徐父不可能有證人。死刑啊,另外還有對寶貝女兒的誓言。我想他自己知道就算說明,恐怕也翻不了案。不過,這也是我的一點點頭緒。”

雲隱好奇問:“人家一審,二審都不和自己律師說原因,你能問出來嗎?”

曹雲道:“如果我問不出來,我憑什麽拿那麽高的律師費?”

……

怎麽撬開徐父的口呢?

簡單,帶上徐娜就行。徐娜態度強硬的要挾,徐父很輕易的就招了。

為什麽徐父被判極刑後,仍舊不願意說明離開王家魚湯後半小時自己的去向呢?

兩個原因。

一個原因:二進宮的徐父知道說明真相也沒有人會幫自己作證。

還有一個原因:說明真相後,徐父無法面對徐娜。

做一名魚販子有多累?

淩晨三點起床,騎三輪車前往魚市批發市場拿貨。再趕回菜市場布置攤位。每賣出一條魚,都要殺魚,清除內臟,鱗片。即使戴了手戴,手也經常會被弄傷。夏天還好,到了冬天,每一個工作項目都很痛苦。

最繁忙的早市通常在九點左右結束,這時候還必須看住攤位,一直到下午兩點左右才能收攤。接下去按照市場要求,必須沖洗和清理攤位。接下去將桶盆把剩余的魚送上三輪車。到了四點左右,一天的工作才算基本完成。

休息天?沒有休息天,但凡你休息數天,你的攤位可能就這麽丟了。菜市場內的一個賣魚攤位算是比較熱手的資源。徐父能拿到攤位,也是二進宮出獄之後,警方相關部門想的辦法,走的後門。如果徐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攤位不說被外人占了,肯定會被左右魚販占領。而且菜市場攤位租金不菲。

總的來說,幸苦的賣魚收入並不算低,以利潤來說,一天下來三百打底,破千也正常。但是這純粹是辛苦錢。

之所以說這麽多是,是徐父做的鋪墊。聽到這裏,曹雲就知道徐父估計是去幹壞事了。

接下來不出曹雲所料,徐父消失的半小時是去踩點了。王家魚湯,農貿市場那一片屬於棚戶區,棚戶區中是有大魚的。徐父的目標是一位本地人,包租婆。

城中鄉有些人有幾棟,甚至十幾棟自蓋房子出租給外來務工人員收取租金。這種情況並不少見,有些地方城中鄉拆遷,有些人能補幾十套房子。

信息時代,連小偷這個古老的職業都開始沒落。按照道理來說,大部分人家裏不會存放多少現金。即使入室綁架轉賬,沒有國際上的資源,警方能輕易的查詢到收款人的情況。

除了黃金。

在現代年輕人,比較準確說80後的人對黃金並不敏感,一來黃金在飾品中並不算漂亮。二來黃金在地球還有相當大的開采潛力,並非稀缺資源。三來,有些城市一身的黃金還抵不過一個洗手間。不過80之前的多數婦女對黃金有不解之緣。據說源於她們當時出嫁時候黃金的稀缺和優勢。

至於說黃金保值完全是忽悠人的,對比十年前,二十年前,三十年前的黃金價格和物價就可以知道,黃金是貶值最快的商品之一。

但就是架不住有不少人喜歡黃金飾品,她們日常也不怎麽佩戴,喜歡把黃金藏在家中。徐父看上目標就是典型的黃金收藏家。黃金雖然不保值,但是卻有其他優勢。一個優勢,體積小,價值高。第二個優勢,容易銷贓。

徐父已經對目標進行了為期兩周的踩點調查,他的目標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婦女,一個人居住在三層高小樓的三樓。一層是店面,二層出租,三層自住。婦女喜歡打麻將,經常在距離家不遠的麻將館玩到十一二點。

案發當天氣溫比較低,又下著雨,徐父發現目標並沒有缺席麻將局。徐父蹲守在黑暗中觀察,到了十一點五分,婦女才散場回家。

徐父作為二進宮人員,在監獄整合了囚犯們的理論和實際操作,他本人已經掌握了下手的時機和方法。唯一的問題就是徐父答應過徐娜,不會再做違法的事。

反過來看,徐父從小受父母寵愛,雖然窮,生活還不錯。長大後有一份比較輕松的工作養活自己。直到婚後發現無法滿足老婆的物欲,這才開始入室盜竊。坐牢,出獄,盜竊,再坐牢。

賣魚的一年可以說是徐父最痛苦的一年,他吃不了這個苦。

徐父承認,如果不是自己被捕,他打算再過幾天就下手。一邊是閨女期盼的目光,一邊是自己厭惡的工作。他一直在掙紮猶豫,終於決定重操舊業。

“曹律師,我不也想死。你看能不能弄個終身監禁,我裏面都是老朋友,熟人。在裏面也生活習慣了。我這一年把這一輩子的苦都吃完了,這種生活我實在過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