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3/4頁)

他小時候在宋家是被欺負著長大的,他父親幾次為他正名,可沒人在意。他小時候也在意過,長大後見過太多的事情,也經歷了失敗的感情,心裏對這些慢慢的不在意了,可他不在意自己,也總是會想著為母親正名的,不然也不會只要別人提起就和人起爭執,繼而被欺負。

宋遇星聽著宋興燮的事情,仿佛發生在自己身上,他至今還記得宋興燮說這話時因握著拳而泛白的骨節,全是期望和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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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書房裏,宋興砢翻著宋遇星的體檢報告,下面壓了一份父系親緣關系鑒定報告,翻開最後一頁,白紙黑字寫著:父系親緣關系鑒定結果不成立。

宋遇星和宋家沒有任何關系,宋興燮竟然還敢帶著人回來騙他。

書房門被敲響,宋潭走了進來,問面無表情的宋興砢:“爸,他是答應了吧?”雖然從宋遇星的反應裏已經得到了答案,但是宋潭還是想聽宋興砢的最終確定。

宋興砢沒直接回答,而是給了宋潭一個決定:“你和孫冕不合適,這件事過去後婚約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宋潭一口否定:“不行!”他不知道該怎麽反抗宋興砢,被宋興砢壓迫性的目光看著,他唇抖了抖,說:“是約定好的,不能改。”這話說完,眼角就紅了。

宋興砢將桌上的東西收好:“你準備一下吧。”

“宋遇星根本不是咱們家的人,如果裴家知道了不會再給咱們家任何便利,為什麽不能選擇孫家呢?聯姻是最牢靠的,裴家給的都是虛無縹緲的,而且裴家對咱們家是什麽態度?根本沒把咱們放在眼裏!”宋潭語氣很激動,還想要再爭取。

他知道宋遇星和宋家沒有關系之後,心情一度十分復雜,自己的假想敵原來這麽輕易就可以推倒,讓他沒有真實感。

宋興砢看著自己的兒子,看起來總是很橫,但是又總是很天真:“就算宋遇星松口了,你以為裴刻真會就這麽算了?裴刻看宋遇星是什麽眼神還需要我告訴你嗎?”

見自己兒子張著嘴卻什麽都說不出的表情,宋興砢說:“就算孫冕沒事了,他在國內也待不了。”

所以要趁著現在把能拿到手的東西拿到,孫家為了孫冕願意讓出一大片市場,在知道宋遇星和宋家沒有關系之前,宋興砢是沒打算答應的,因為如果裴刻知道了宋遇星和宋家沒關系,絕不會再多關照宋家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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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遇星從宋家出去沒走太遠,在附近找了個奶茶店坐著,等裴刻晚上來接他去學校,心情煩躁的想著該怎麽和裴刻交代。

待到裴刻真的來接他,他反倒一個字都不提了。

宋遇星是在寫過諒解書之後才和裴刻說的,說這話的時候離高考只有四天了,說完後裴刻看了他半天,然後說:“哦。”

然後就不理宋遇星了。

宋遇星理虧,不敢同裴刻說話,上課的時候就拿胳膊假裝不經意地撞裴刻,然後同裴刻說對不起,連續好幾次之後,就被卷哥看到了。

卷哥瞪了宋遇星好幾眼,見宋遇星還是不改,就沖宋遇星喊:“宋遇星,好好聽課。”

於是宋遇星耐心的聽了五分鐘,五分鐘之後,又開始找裴刻麻煩,卷哥沖他瞪眼:“不想聽課去站外面。”

宋遇星被趕出去,心情不太美麗,就站在裴刻坐的窗邊走廊裏盯著裴刻,活似裴刻欠了他錢似的。

站了會兒,見裴刻還是不理他,就拿手戳了戳裴刻,才剛碰到裴刻,又被卷哥制止了:“站外面也不老實是不是?”

宋遇星同卷哥犟嘴:“是手不老實,不是我不老實,我教訓過我的手了,讓它老實的進了口袋。”說著手還在口袋裏動了動示意給卷哥看。

卷哥被他氣的半死:“去去去,站遠點。”

宋遇星“哦”了一聲,然後走遠了一些。

夏天的太陽很大,宋遇星又有點怕熱,陽光灑在臉上,額頭上直冒汗,他擡手擦了幾次,一件薄外套就砸到了他身上。

宋遇星拽著裴刻的外套笑起來,又湊回窗邊,很小聲的對裴刻說:“裴刻我想吃雪糕。”

裴刻掀著眼皮看了他一眼:“夢裏什麽都有。”

卷哥看兩人又搞到一起,氣不打一處來,覺得宋遇星太不爭氣,又氣裴刻:“你們兩個說不完的話了是吧?都去外面說去。”

裴刻沒打岔,起身就走了出去,惹得班裏的人都看他,還有人小聲起哄,被卷哥罵了一頓。

見裴刻也被罰站到教室外,宋遇星倒正經了起來,還問他:“上課沒好好聽課?”

裴刻沖他招了招手:“你站近點說。”

宋遇星後退了一步:“我耳朵好著呢,能聽見。”

裴刻就又不搭理他了,宋遇星站了一會兒,偷偷摸摸的朝裴刻靠過去,站在裴刻的陰影裏讓裴刻幫他擋著太陽:“刻哥,想吃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