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251(2更)

“今日在宮後苑時可有同阿睿摘到櫻桃了?”向漠北停住腳,轉過身來看向緊張得惴惴不安的孟江南。

孟江南訥訥。

“聽雪軒中的那株櫻桃樹今日的果子當是能摘了。”向漠北神色溫和,朝她伸出了手來,“小魚來,我同小魚去摘。”

孟江南看著他朝自己伸來的手,遲疑地抿了抿嘴。

“來。”向漠北又道。

孟江南這才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手放到了他手心裏。

向漠北抓牢她的手,將她帶至自己身側。

“嘉安……”感受著他單薄卻有力的掌心溫度,孟江南自責道,“你不生我的氣嗎?”

就不再問問她白日裏在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嗎?

“小魚有何錯?”向漠北淡淡反問。

“我……”

然而孟江南才張嘴,便被他忽爾一個轉身將她抵到了旁側回廊的柱子上。

他的眉眼近在咫尺,鼻息悉數拂到了她面上,斜陽落在他身上,仿佛給他本就精致的五官鍍上了一層金光,尤其他一雙深邃的眼,有如盛著一池的光芒一般,令孟江南瞧癡得險忘了呼吸。

“小魚是我向漠北的妻,是我項珩的王妃,無論哪一個身份,誰人都不可欺。”向漠北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的小妻子,語氣溫和卻堅決,“莫說小魚無錯,即便小魚當真有錯,也輪不到旁人來說道。”

“小魚想做甚麽便只管去做,一切有我。”他要的,本就是她能夠在這衍國天下盡情撒野!

“小魚對錯與否,只有我說了算。”向漠北說著,俯下頭在她耳廓上輕輕咬了一口,咬回了她怔楞的神思,“小魚聽明白了嗯?”

孟江南瞥見回廊盡頭本要往這頭走來卻又飛快背過身去跑開了的府中丫鬟,羞紅著臉用力點頭。

向漠北這才將她松開,握著她的手繼續往聽雪軒方向走。

待行至僻靜之處,孟江南左右瞧過一番確定周遭無人後忽地踮起腳尖,飛快地在向漠北臉頰上親了一口,爾後松開他的手往前跑去,跑出兩丈左右距離後才停下,這才轉過身來,沖他歪了歪腦袋,抿嘴笑得一雙眼皆彎成了細細的月牙兒。

斜陽映得她雙頰上的緋色愈發濃艷。

向漠北先是一怔,爾後揚起了唇角,勾起了嘴邊邊上的兩個淺淺小梨渦,再一次朝前邊那正在靦腆又歡愉地沖自己巧笑的小妻子伸出手。

這一回,孟江南看著他朝自己伸來的手沒有任何遲疑,腳步一擡便又朝他跑了回來。

然而她卻不是如方才那般只是將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心裏,而是整個人撞進他懷裏。

她力道不重,既不會將向漠北撞疼,也不會嚇著他。

她撞進向漠北懷裏的一瞬間擡起雙臂緊緊摟住了他的腰,甚至撒嬌似的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臉。

向漠北被她撞得往後退了一步才站穩腳,與此同時亦是擡起手來將她擁住。

她環著他的腰,他擁著她的肩,她擔心撞疼他,他擔心摔了她。

孟江南赧著臉笑盈盈自他懷裏揚起臉來時向漠北也正含著笑低頭朝她看去。

她看著他嘴角的小梨渦,情不自禁地踮了踮腳。

向漠北俯頭,覆上了櫻紅香軟的唇。

斜陽將他們本就交疊的身影拉得老長。

有一只小喜鵲本是立在旁側樹木的枝頭上,只見它看著地上親昵的這一對小夫妻歪了歪腦袋後撲棱著翅膀從枝頭飛了下來,落到了向漠北肩上。

“汪嗚——!”許是感應到主人回家了,阿烏領著三黃兄弟自聽雪軒方向沖來,搖著尾巴圍著他們打轉。

孟江南紅著臉輕輕推開了向漠北。

向漠北挨個揉了揉它們的腦袋,它們才整整齊齊地排成一排跟在他們身後。

那只不怕生的小喜鵲則是從向漠北肩頭蹦到了他們正十指相扣的手上。

翌日孟江南起得較尋日遲上了一個時辰,不僅是因昨夜向漠北掐著她的腰在那重新打制回來的大木桶裏折騰了太久,還因他晨起上值之前仿若對昨夜之事意猶未盡一般,又傾在她身上折騰了好一會兒。

孟江南只覺自己腰酸的感覺還未過便又被他再掐著一回,整個人倦得不行,便又迷迷糊糊睡去了,連向漠北何時出門的她都不知,待她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昨夜折騰的浴桶還未收拾,孟江南梳洗穿戴罷了便急忙出了聽雪軒去,她可沒那個面皮呆在聽雪軒裏看小秋她們收拾昨夜的狼藉。

好在的是宣親王府規矩不多,加之宣親王有抱著宣親王妃賴床的習慣,她們這些做小輩的並無晨起給他們請安的規定,否則孟江南根本不知自己的臉皮應該往哪兒擱。

這在旁人府上雖算不上是大事,但也是件正兒八經的事,可在宣親王府這兒,毫無所謂,就如同宣親王的為人與行事一般,除了妻子與家人之外,一切都不算是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