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更(蚊子雖小也是肉。)

白晝:“……”他難以置信地問,“你請別人冰激淩請得倒是很大方?昨天你走的時候什麽也沒給我留下,我半夜餓得要死還得自己叫外賣!”

“那是我走之前你自己提出的要求――全部帶走,你不需要。”紀繁音頓了頓,也很疑惑地問他,“你要是想我給你買東西,剛才為什麽拒絕吃我請客的冰激淩?”

“誰說我想要你給我買東西?”白晝立刻皺眉很厭惡地駁斥,“紀繁音,你別自作多情。”

“我知道這點錢對白少來說灑灑水,所以我覺得白少肯定是忘記了給我打錢,而不是刻意拖延的。”紀繁音張嘴就給白晝戴了高帽子。

果然覺得自己受到質疑的白晝咬牙切齒地拿出了手機,現場給紀繁音轉賬自證清白。

不記得具體金額,只記得開頭是個一、一共是個五位數的白晝直接給紀繁音湊了個整。

一分鐘不到,兩萬直接從一個銀行賬戶到了另一個銀行賬戶。

“多出來的是小費的意思吧?”紀繁音看了眼銀行短信,一點沒有多退少補的意思,甚至還給白晝倒了個謝,“謝謝白少。”

她再沒給白晝一個眼神,邊咬著冰激淩的華夫甜筒往店裏走去邊在手機裏找付款碼。

相比起高級西餐食材來,這家三十多一個的冰激淩實在算不上貴了。

等人手一個顏色特別少女的冰激淩後,白晝立刻黑著張臉說他要回去。

白晝的小夥伴為難地左看看右看看,雖然有點放不下學長和畢業學姐的八卦,但也不好幹出毀人約會這種事情來,最後猶豫再三還是跟在白晝身後一起走了。

紀繁音也沒留太久,她心裏惦念著那篇沒寫完的影評。

於是禮貌地和男孩子互換了聯系方式之後,紀繁音直接就回家了。

她對著電腦以寫論文的架勢寫完那篇影評後,天正好黑了下來。

紀繁音摘掉藍光眼鏡,去冰箱裏翻了翻剩下的食材,正尋思做個什麽吃時,手機響了起來。

她掃了一眼,輕輕揚眉。

自從搬出紀家之後,這只手機裏的通訊錄就被她刪得七七八八,原本就沒存幾個號碼,刪得更不剩下幾個。

一周多的時間給她打過電話又在通訊錄裏的,只有兩名客戶。

――紀欣欣人在國外,用的都是視頻通話軟件。

就在剛剛,通訊錄裏的又一個號碼給她打電話了。

紀繁音看著屏幕上面【爸爸】兩個字,不由得有點好笑。

她搬出來一周有余,紀家父母就算再瞎也該發現自己家裏少了個人,更何況紀繁音走之前多少還是顧及血緣關系給他們發微信提了一嘴這事兒。

但從那天開始,紀家父母一個電話也沒有給她打過,一句問候沒有發過,根本不在意她在外是死是活。

紀繁音隨手滑動通話按鈕接了電話,按了免提放在一旁,邊從冰箱裏拿昨天沒吃完的食材,邊“喂”了一聲。

紀父威嚴地訓斥:“喂什麽?連爸爸都不會叫?越長越沒有規矩了,和你妹妹學學怎麽和長輩講禮貌!”

紀繁音對這位實在沒有什麽尊重。

她又不是“紀繁音”。

因此她專心致志地挑著兩個青椒誰的色澤比較漂亮,邊充耳不聞地問:“什麽事?”

紀父怒斥:“怎麽和我說話?還記得我是你爸嗎?!”

紀繁音斟酌幾秒,決定兩個賣相不錯的青椒都在今天殺了。

她把冰箱門關上,手指輕輕一劃,輕描淡寫地直接把紀父的電話給掛斷了。

一點也不生氣,就像剛接了個“請問您對股票感興趣嗎?”的推銷電話。

大概是覺得威嚴掃地,紀父再沒有打過來,倒是紀繁音在廚房裏忙了十幾分鐘之後,紀母打了電話過來。

她的語氣倒是比紀父好上不少,上來先試探地喊了一句紀繁音的小名:“音音啊,在外面過得好不好?錢不夠的話記得問爸爸媽媽要。”

紀繁音手起刀落切蘆筍,言簡意賅地略過了紀母虛情假意的廢話,重復了一遍剛才問過紀父的問題:“什麽事?”

紀母有點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但她似乎有心理準備,沒有發火,而是問:“媽媽想問問,你現在住在哪裏?”

紀繁音反問:“要過來看我?”

紀母支支吾吾了會兒才說出實話:“爸爸媽媽……我們是有點擔心你,有人跟你爸爸說最近在好女孩不該去的地方見過你。音音,你說實話,是不是交上了什麽不好的朋友,跟他們去了不三不四的地方?”

紀繁音想了想自己最近去的地方,覺得可能是那天晚上那個酒吧。

“成年人去個酒吧,不行?”她懶洋洋地問。

紀母的聲音一下子激動起來:“不行!清白人家的好女孩怎麽可以去那種地方?要是被爸爸媽媽的朋友知道,誰知道那些人會怎麽想我們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