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這樣對待感情,周依寒覺得是有些兒戲了。

明明那天晚上他們兩個人這麽不堪,那麽痛苦,那麽分裂。

這並不是段卓佑耍賴的一句沒答應分手就能當一切沒有發生過。

這段時間,周依寒已經能夠坦然接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這種情感轉變。甚至覺得,雖然不做男女朋友,但做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再這樣不清不楚地糾纏下去,對雙方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段卓佑。”周依寒深吸一口氣,“你能不能講講道理?”

段卓佑不疾不徐地將車門關上。

保姆車的玻璃上貼了防走光的膜,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裏面。一並將外面探究的目光阻擋在外。

那頭的林飛柏還準備過來,但被洪星淵攔住。

洪星淵一臉吊兒郎當地對林飛柏說:“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周依寒的男朋友了?”

一句話,堵得林飛柏瞬間無語。

林飛柏真想上去和段卓佑硬剛,也得考慮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那個實力。

保姆車上,周依寒和段卓佑對視。

原先周依寒一直覺得這輛保姆車的空間很大,可段卓佑一上來,整個空間瞬間狹小。他就是有那麽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

“要講什麽道理?”段卓佑俯身,緩緩朝周依寒靠過來。

周依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已經是退無可退,微微蹙眉:“說話就說話,你別靠我那麽近。”

“不靠近點,我怎麽能夠聽到你心裏的話?”段卓佑幾乎整個人壓在周依寒的身上,迫使她看著自己。

距離太近,周依寒不得不看著他,也一並被他身上那股強橫的氣息包裹。

即便兩個人那麽長時間沒有親密,可周依寒不免還是要被這股氣息蠱惑。仿佛已經深入骨髓。

“我沒有什麽心裏的話。”周依寒狠心。

“是麽?”段卓佑輕笑,隨即迅速低頭準備掠奪周依寒的唇。

周依寒下意識躲閃,面紅耳赤,心跳加快。

但預料之中的吻並沒有落下來,段卓佑的唇在離她之後零點幾毫米的距離處停下來。即便如此,他的唇還是有意無意地擦過周依寒的唇畔。

周依寒只能被迫側過頭來。

段卓佑撐在周依寒上方,淡淡開口,低沉沙啞聲線觸動著周依寒的耳膜:“你騙得了誰?周依寒,你心裏在說,有我。”

周依寒哭笑不得:“心裏有你,但不代表就一定要在一起。”

她努力嘗試講道理:“我們之間,也不是不可以做朋友的。”

“放屁。”這幾乎是段卓佑第一次在周依寒面前說臟話。

一直以來,段卓佑都是那個教養良好的豪門太子爺。他不是那種臟話漫天,不懂得尊重人的暴發戶富二代。雖然他的外型看起來有些野性,但骨子裏的他就是矜貴的。

可上一次在會所裏的時候周依寒就發現了一件事,她一直以來以為的段卓佑,並不像是她所認識的樣子。

或許,他就是野性難馴的那匹狼。

周依寒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仔細地看著段卓佑,低聲道:“你說臟話。”

“誰規定我不能說臟話嗎?”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段卓佑看著周依寒,突然抓起她的手。

周依寒一臉不解,就聽段卓佑說:“受的傷都好了?”

他指的是之前她錄制節目時候的摔傷。

“好了。”周依寒淡淡回答。

“疼嗎?”段卓佑問。

周依寒無奈:“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麽意義嗎?我的傷口都已經愈合了。”

“可是我的傷口還沒有愈合。”段卓佑抓著周依寒的這只手,輕輕放在自己的心口。

周依寒想掙脫,但是掙脫不了。

段卓佑說:“周依寒,是你那天晚上先招惹我的,是你勾引我的。”

這句話,瞬間將周依寒的記憶回档拉回到了自己被鄭景鑠迷暈送到段卓佑房間裏的事情。

可說到那天晚上,周依寒其實還有一肚子的話想問段卓佑。

很好,趁著今天,都痛快問出來。

“段卓佑,其實那天晚上我被鄭景鑠迷昏送到你房間,你全程都是知道的吧?”周依寒問。

段卓佑不置可否,甚至有些挑釁似的淡淡揚眉。

周依寒繼續問:“鄭景鑠跟我說,是你,是你口口聲聲說要我的。”

“沒錯。”段卓佑並不狡辯,他伸手輕輕摸了摸周依寒的臉頰,“周依寒,你是我的,你就該在我的身邊。”

“沒想到你真的做了這種事情,你這是在犯罪你懂嗎?”

段卓佑的手指轉而輕輕撫摸周依寒的眼睫毛,“鄭景鑠是什麽東西,你不感謝我帶你脫離苦海,反而指責我?”

“可是我並不是什麽物件,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不感興趣了就丟在一邊的洋娃娃。”周依寒說著,眼底不自覺泛起一些晶瑩。分手那天沒有說出口的心裏話,現在說出來,她覺得心裏的哪一塊好像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