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在這裏,她擁有完整的一……(第3/4頁)

看來可以完全排除慕以南了,雖然比起另外兩個人,慕以南才是最明顯地喜歡柳鵲的少年,可柳鵲明顯只是將他當成好朋友。

至於棠折之和溫素雪……

一個是很小女兒的喜歡,帶著熱烈的崇拜。

一個是對同齡人平等的喜歡,細水長流。

“我大哥應該不會同意。”啾啾斟酌著和她說。雖然棠折之對柳鵲也不錯,但那僅僅是對妹妹、對後輩的關懷,不含任何雜質。

如果知道柳鵲對他別有用心,他一定會遠離的。

不用啾啾說,柳鵲也知道這個答案。少女憋悶地往肚子裏噸噸灌酒,臉頰上微紅,然後倒在草地上嘆了口氣:“真羨慕你沒有這樣的煩惱。”

就是最普通的羨慕,真正的羨慕。

“你喜歡鐘棘,鐘棘也喜歡你。真好。”

啾啾彎了彎嘴角,她也覺得真好。

思索片刻,她將桃兒酒拿出來:“要不然,喝一點這個?”

“這是?”柳鵲滿臉驚訝,捧著臉,“桃兒酒?”

“嗯。”

“我聽說好貴的。”柳鵲舔舔嘴唇,“我就嘗一點。”

啾啾給她倒了一杯。

她們一起喝下去。

桃兒酒是真的好喝。但啾啾卻很茫然,好喝,她喜歡,還想繼續喝,可那味道卻沒有真正地進入肚子,她甚至捕捉不到。很遙遠很朦朧,仿佛她從來沒有喝下那杯酒。

倒是柳鵲神清氣爽,長舒一口氣:“溫師弟他們現在大概還在閣中沒有離開罷?”

溫素雪身體弱,全靠勤奮,才能一直榜上有名。

柳鵲下定決心:“我去問他,明日要不要一起去蓮花台。”

說著,又很尷尬,拖住啾啾的手:“啾啾,你陪我去,好不好?”

……

結果啾啾沒能陪她一起。

準確說,是沒能陪她等到溫素雪答案。

在柳鵲還沒拿定主意,溫素雪卻已經將視線投過來時,她男朋友突然來到太初閣,動作麻利地將她拎走了。

很奇怪,啾啾腦袋裏經常會冒出一些陌生的詞匯。

她不喜歡管鐘棘叫未婚夫,因為很不真實。有天她突然很順口地冒出一個“小鐘師兄”,鐘棘愣了一下,沒有反駁,只是回答:“喔——”

然後啾啾又想到了另一個詞,就是“男朋友”。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好像她天生就認識這個詞,來自遙遠的未來。不是指男性朋友,比未婚夫更親切更實際,也同樣代表專屬於她一個人的東西。

於是她又喊了他:“男朋友。”

“啊?”這下少年不滿了,“那是什麽?不許亂叫我。”

“沒有亂叫。”啾啾給他解釋,“這個詞只能用來叫你,和未婚夫差不多一個意思……吧。”

她那個“吧”拖得格外長,讓鐘棘直覺很可疑。

他定定瞅了她很久。

最後低低“嘁”了一聲,妥協:“隨便你。”

這會兒,少年一路拎著她回了他家。

見他不耐煩地翻箱倒櫃,小姑娘好奇:“你受傷了嗎?”

“到底是誰受傷了?”鐘棘找到了藥,對她的毫無求生欲感到十分惱火,拉過她手腕,薅起她袖子,指著,“除了這裏,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

他聽說她下午苦戰得很辛苦。

少年語氣是兇的,但給她包紮的動作卻很溫柔。

好多人都怕鐘棘,因為他就像燎天的火,攻勢兇猛,靠近了,就會被灼燒毀滅。而且他本來就散發出一股莫挨老子的氣勢。

啾啾卻從來不怕他,還能認認真真審視點評他的作品:“你包紮得真醜。”

鐘棘:……

啾啾:……

她覺得小鐘師兄是個熊孩子,喜怒形於色,逗他很有趣。

鐘棘更覺得鐘啾啾是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小混蛋:“那你自己來。”

“不要。你幫我。”啾啾摸他耳垂。

“……”

收拾好一切,小姑娘擺弄擺弄手臂上難看的紗布,自覺地躺到了少年床的內側,等鐘棘也上來時,窩到他懷裏,駕輕就熟地找到最舒服的位置,抱著他的腰。

“鐘棘。”

“啊。”

“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

“什麽奇怪?”

“這個世界。”

少年發出一個含糊不清的音節,興許是在表達疑惑。

哪裏都很奇怪。啾啾聽著少年蓬勃有力的心跳,慢慢想。

沒有人追究她與她二哥的姓氏問題,明明別人家的姓氏都很統一。

也沒有人追究她留宿鐘棘家的事,哪怕大家都知道這樣不對。

突生的仙術,看不見的空間,喝不到的桃兒酒。

全透著古怪。

啾啾感覺少年已經昏昏欲睡,卻跟哄孩子似的,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她頭發安撫她。

漸漸的,她也想睡了。窩在鐘棘懷裏,陷入沉睡前,最後一個想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