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 何必這樣大張旗鼓?

王永平倒是十分有自信:“我家小橋不會那樣的。再說了,我那嶽父和嶽母也都是講道理的人家,我那兩個舅兄也是本分人,又都只在山裏打獵,斷不會借著咱們家名聲幹壞事的。”

王永富一想,也是,老四的嶽家都在山裏,除了賣山貨和外面的人打交道,基本是呆在山裏與世隔絕。

山貨賣與王家,就能賣個公道的價格,對他們下田沖子溝的獵戶來說,就已經知足了。

還真不用怎麽擔心。

如此看來,老四娶這個弟妹算是娶著了!

拍拍王永平的肩膀,扭頭看到了金鬥,王永富一驚,突然想起來了:“金鬥,那全家那邊,你可得看好了!秀娘那孩子是個好孩子,可她那狠心的爺奶叔伯都不是啥好人,也得提防著才是。”

“你抽空得去秀娘那邊,給她提個醒,可別犯糊塗!”

金鬥也是心裏一驚,他雖然知道秀娘不會搭理全家,可架不住全家那邊的人一個個都貪財眼皮子淺,還真說不定會偷偷借著家裏的勢呢。

這麽一想,他也呆不住了,“爹,我去問問秀娘那邊去,那邊的親戚倒是經常經過全家,想必知道一些。若是真的,我得回來跟老姑說。”

說著,拔腿就跑了。

這是正事,王永富和王永平自然不會攔著。

王家兩兄弟帶著人都離開了院子,屋裏只剩下張婆子、王永珠和宋重錦三人。

宋重錦還有事,那邊裏正還有幾位族長已經在院子裏等著了,他還得過去跟人見見面說說話。

因此跟張婆子和王永珠說了一聲,帶著人就過去那邊院子裏了。

等宋重錦走了,王永珠才對著外面道:“進來吧——”

簾子掀開了,杜使君走了進來。

先前吃了早飯,一看勢頭不對,他就避讓了出去。

只不過這院子本就不大,他的房間就在張婆子的房間隔壁,雖然隔著一堵墻,可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等人走了,他才出來,有好多問題想問,又不好進去,正在門口發呆,就被王永珠給叫了進來。

王永珠見到杜使君的樣子也不拐彎抹角:“有什麽想問的,說吧?”

杜使君咬咬牙:“小師姑,我不太明白!姑父中了進士,欽點為縣令,又奉旨衣錦還鄉,是極為榮耀的事情。這一人為官,造福蔭庇鄉裏,也是常情,那位借著姑父的名義去籌錢做生意,也不是什麽大事,為何要如此大動幹戈?”

“這番豈不是得罪了鄉親父老和親戚我?再者,若真要處理這事,也不宜大張旗鼓,只需小姑父派兩個心腹去,找那鎮長或者是別的人,略微的示意一下,悄悄的就能將事情辦成了,還不傷師姑和姑父的體面不是?”

杜使君京城裏長大,從小聽到的就是同氣連枝,最開始接受的就是,以家族為重的教育。

看到的也都是,京城的那些官員們,誰家沒有親戚?需要信任的地方,都是用自家的親戚才放心。

到底都是一家子人,就算有些貪小便宜或者別的毛病,可總比外人可靠些。

尤其是大家子宗族裏,有錢有權的少,總是有些貧苦的族人,為了面子名聲,那些大家子每年也得拿出不少銀子來,養著他們,總不能真看著同族人餓死不是?

至於那些姻親什麽的,偶爾借一點勢,拉虎皮扯大旗,司空見慣了。

只要不是太過分,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得了。

好歹都是親戚,便宜他們總比便宜外人要好不是?

就杜家,太醫院這邊,那是沒人插手。

可杜家的醫藥鋪子裏,也有不少親戚,只要不出大錯,也都這麽混著。

更不用說,自家娘管著的那些莊子鋪子裏,除了她的心腹陪房,也多是言氏那邊的娘家親戚。

說是用起來可靠!

哪裏見過王永珠這般一點情面都不講的。不過是自家三嫂的娘家兄長借著名,拉幾個人入夥生意,這算什麽?好歹沒直接找人要錢不是?

再說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是嫡親的哥哥嫂子,就算不對,私下派人去辦了也就是了,何必這樣大張旗鼓?

這傷了哥嫂的面子,親戚間生分了不說。

也傷了王家的面子!

別人一說,這姑父做了官,對小師姑的娘家居然一點情面都沒有,別有用心的人看到了,只怕是覺得姑父對小師姑不滿了。

難不成小師姑出去就有面子了嗎?

對於杜使君來說,小師姑這一手,簡直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在京城裏,這樣的小事,何必賭上自己?只一個吩咐,或者一個態度,多少人就能揣摩著將事情給辦了,半點不臟自己的手。

若是別人,杜使君估計會覺得果真是鄉下來的,不懂這些門道,什麽都要自己上,豈不是惹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