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腦子清楚的阮氏

宋重鈞被逼著沒辦法,咬牙跳了進去,嗷一嗓子就要跳出來,被阮氏一巴掌給拍了回去。

硬是守著宋重鈞在澡盆裏吹了一個時辰的冷風,泡了一個時辰的冷水澡。

宋重鈞早就凍僵了,臉色青白的跟鬼一般。

經過這般努力,到了傍晚,宋重鈞就開始流鼻涕打噴嚏,直說渾身冷,骨頭疼。

阮氏又硬是挨了一個時辰,等天黑了,宋重鈞都燒得渾身通紅說胡話了,才讓人通報前院,讓去請太醫。

說是著了涼,本以為無大礙,喝了姜湯以為就無大礙了。

沒想到到了晚上發起高熱來,這沒法子了,才來通報。

總算是把事情給圓過去了。

本來阮氏就窩了一肚子的火,偏偏侯姨娘也是個沒眼色的,開始只以為宋重鈞是在做戲,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夜,第二天跑來看望,才知道兒子是真病了。

又聽了那丫頭珍珠三言兩語的哭訴,說是阮氏逼著自己兒子泡了一個時辰的冷水澡,故意凍病自己的兒子。

那真是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竅。

只是侯姨娘到底也還知道,如今自己這兒子,已經不得國公爺青眼,還得靠著這兒媳婦和她娘家呢,只得將那怒火勉強都壓了回去。

可是臉上還是帶出點來,語氣僵硬的只故意當著宋重鈞和阮氏的面問:“昨兒個可都是好好的,怎麽今兒個就病成這樣了?可是有什麽緣故?我怎麽聽珍珠那丫頭說,你昨個兒泡冷水澡了?這不是胡鬧嗎?要是凍壞了身子,可讓我將來指望哪一個啊?”

阮氏看著侯姨娘這作態就瞧不上,好歹還是官宦家的出身,又在這國公府安享了這麽些年的富貴,可眼皮子還這麽淺,只看到眼前的那點子東西。

沒遇到事情的時候就仗著兒子的勢,在府裏瞧不上這個看不上那個,遇到事情,就知道哭,啥用也沒有。

還不如人家鄉下來的婆子,看著粗俗不知道理,可卻將自家女婿護得跟心肝一般。

這麽一對比,阮氏只覺得侯姨娘真是面目可憎,怎麽看怎麽都不順眼。

勉強耐著性子,三言兩語的解釋了幾句,最後還不輕不重的頂了兩句:“姨娘不知道前頭的事情,該安心在後院享福才是,橫豎這府裏不會短了姨娘的用度。別為著咱們的事情擔心,若是姨娘急出個好歹來,我們這孝順的二爺,還不知道該怎麽辦呢!”

侯姨娘被頂得訕訕然,不好說阮氏,只得抱著兒子哭自己命苦,就被宋重錦和王永珠他們給聽到了。

阮氏本以為自己都說清楚了,侯姨娘若真為他們好,就該安安靜靜的,這個時候越不招人眼越好,越蹦達,豈不是越讓國公爺想起自家男人幹的那些事?

人家宋重錦兩夫妻來看望,阮氏為啥把藥方都拿出來給人看,就是要告訴宋重錦他們,自家男人是真病了,不管是為什麽病的,可這一病,那些什麽算計都沒有了。

沒發生的事情,宋重錦倆夫妻總不好還抓著不放吧?

眼看大家客套了一下,將人送走,這事也就了了大半了,沒想到功虧一簣,最後侯姨娘又鬧出這妖蛾子來。

阮氏哪裏還能壓得住火?

侯姨娘一聽,這是阮氏要趕自己回去?扭頭就對上阮氏鐵青的臉色,再轉回來,宋重鈞揉著額角:“姨娘,你先回去吧!別被兒子過了病氣,等兒子好了去給您老請安去!”

說得好聽,也架不住這話的意思是讓侯姨娘沒事別來了。

侯姨娘在女眷面前強硬,可在自己這個大兒子面前,卻要強不起來。

她剛被納進這個府裏來,戰戰兢兢的,連命都捏在高氏手裏,是有了宋重鈞這個兒子,她才站穩了腳跟,好日子才開始。

在她心裏,這個兒子就是她的命,她的一切,寄予了她所有的希望。

此刻聽了宋重鈞的話,侯姨娘只覺得心裏針紮一般的難受,可她卻半點都不想讓兒子不高興。

知道自己這是說話遭了阮氏的厭棄,自己兒子也不向著自己,心裏再難受,還得強笑道:“那姨娘就先回去了,你要是有什麽想吃的想喝的,盡管打發人去找姨娘要去,姨娘不打擾你休息了,姨娘回去了!”

說著一抹眼淚,扶著丫鬟婆子一路去了。

見侯姨娘一走,阮氏只吩咐丫頭婆子伺候著宋重鈞,轉身出來,就吩咐人將珍珠給從屋裏拖出來,當眾讓婆子用板子打了幾耳光,牙都打掉了一顆,臉也打腫了。

又讓人剝了珍珠的大衣裳,讓她在院子裏跪上一個時辰,這才罷手。

有阮氏這番雷霆發作,一時二房這邊院子裏倒安靜了。

沒幾天,府裏又悄悄的傳揚起來,說是二公子宋重鈞生病,是被通房丫頭珍珠給勾引得大冬天的著了涼,惹怒了二少奶奶,將那珍珠打了板子,這麽冷的天還在院子裏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