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八章 只有守寡,沒有合離!

原來這花圃看著不過五十來畝,可到底是經過黃家還有田家兩家人的仔細伺弄,四季鮮花不斷。

以前每年的鮮花除了供給田家的胭脂水粉鋪子,幹花也不少,賣給藥材鋪子,或者制作成香包什麽的,也是筆不小的收入。

尤其是還有個暖棚,能培養些稀奇的花木,逢年過節的賣與富戶人家。

就這麽個小莊子和花圃,除了當初給田家供貨外,一年還能有一兩百兩銀子的出息。

已經很是不錯了。

王永珠心中也是極為滿意的,將所有的幫工都認了個全,又了解到情況,心中有了數,才讓人都散去了。

就連齊夫人都點頭,這麽點小莊子,又不是那上等良田,一年還有這些出息,已經很是不錯了。

張婆子更是合不攏嘴,才花了五百兩銀子,一年就能回本一兩百兩,這兩三年不就全回來了?

杜太醫和宋重錦在後面看著,互相對視了一眼,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說。

到了晚上,都回屋歇息了。

王永珠梳洗好,鋪好了被褥,卻看到宋重錦還心事重重的坐在窗前。

給宋重錦倒了一杯茶,坐在他的對面,才開口:“可是還在為白天的事情憂心?”

宋重錦當日既然說過跟王永珠之間再無隱瞞,自然就不會食言而肥。

啞著嗓子:“永珠,跟你說件事——”說了一半,又停頓了。

雖然當著杜太醫他能說出,若真有不測,他會跟永珠合離,可此刻,當著永珠的面,他卻怎麽也說不出這兩個字來。

宋重錦只覺得又愧疚,又難受,又痛恨,又有些慶幸。

眼神復雜的王永珠一時都看愣住了。

不過她馬上回過神來,一笑:“可是為陳大人今天來的事情?這有什麽?不就是身世瞞不住嗎?你的身世要說有錯,那也是衛國公是個混蛋,關你什麽事?難不成你還怕這些流言蜚語不成?”

宋重錦嗓子又幹又啞:“我又何懼這些流言蜚語?是什麽出身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只是擔心,會連累你和娘——”

“咱們本是一家人,說什麽連累不連累的?大不了不科舉了,咱們如今又不愁沒銀子花。等我出師了,咱們正好帶著娘和舅舅一起,到處去看看,豈不是快活自在?”

“不然就算你中舉,中進士了,運氣好,在京城熬上幾年能外放,運氣不好,只怕要在京城熬上一輩子。京城是什麽地方?那是七品八品多如狗,五品六品滿地走的地方。說不得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什麽惹不起的達官貴人,得天天夾著尾巴做人,得多憋屈啊,是不是?”王永珠輕描淡寫的安慰。

宋重錦知道王永珠這是安慰自己,越發的愧疚起來:“都是我不好,我當初還說要讓你再不需要戰戰兢兢,瞻前顧後,可如今,只怕是要食言了!只怕到時候娘也要對我失望了。”

王永珠不甚在意的揮揮手:“娘不是那樣的人!她老人家早就看穿了,當初王永安還不是考上秀才了,又如何了?只要咱們孝順娘,娘才不在乎這個呢!”

一面安慰著宋重錦,一面心裏琢磨著,大不了,她學學袁老先生,到時候走遍天下,也找找天然的雜交水稻?再培育培育,也弄個優質雜交水稻出來?

要知道,這個年代,農業本就是立國之本,雖然已經有了土豆和紅薯,可這些都是粗糧。

小麥和稻谷才是重中之重,若真能培育出優質雜交水稻,提高產量。

這個功勞報到朝廷去,撈個官爵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宋重錦不知道自家媳婦已經在琢磨給他開掛,弄個官爵的事情,還在那邊後悔自責,十分艱難的道:“若是,若真是有什麽不測,我已經拜托過師父了,到時候我跟你合離,讓師父保住你平安無事。只要你跟娘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將來,將來若是有那對你好,合適的,你…”

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覺得脖子一緊,呼吸都困難起來。

擡眼一看,王永珠笑得十分的危險:“相公,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你要不再說一遍?”

說著,手裏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宋重錦不敢說話了,只眼神復雜的看著王永珠。

王永珠嗤笑了一聲,“記得以前有人好像說過,生是我王永珠的人,死也是我的死人是吧?”

宋重錦困難的點點頭。

“既然是我的人,我都沒說不要你,誰給你的勇氣說合離的?”

說完,到底將手松開了,冷冷的退開了一步,看著宋重錦。

宋重錦顧不得嗓子火辣辣的疼,呼吸都還不順暢,忙撲過來,一把抓住了王永珠的胳膊:“永珠,是我一時糊塗了,我怎麽舍得跟你合離!這輩子我都只想和你在一起!我誰都不要,只要你!只是,我只是不想連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