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安虎令(第2/3頁)

周韞才走近周延安,張開手,叫周延安看清她手中物件。

只刹那間,周延安就失了往日的平靜,猛地攥緊周韞的手,冷眼掃了一眼四周,才沉聲說:“這令牌,你從何得來的?”

話剛說出口,周延安就立即知曉了答案。

除了姑姑,誰會將這令牌交給周韞?

周韞見他這副模樣,心下狠狠一沉,她將令牌收好,壓低聲問:“哥哥,這究竟是何物?”

周延安稍頓,隔了好久,他才苦笑說:

“我著實沒想到,姑姑竟能拿到這安虎令。”

安虎令?

此話一出,周韞眸子都驚得瞪圓,她頓覺手中的令牌有千金重,沉甸甸的,壓得她甚難受。

她縱在身居後院,再不知朝中事,也聽過這安虎令。

周延安低聲說:

“小妹,你如今是賢王側妃,也總該知曉些事。”

“小妹該知曉,當今聖上有四子,唯獨這太子殿下是聖上還未登基前,就有的皇子。”

周韞從震驚中回神,堪堪點頭。

這點,她自然知曉。

太子傅巰,聖上未登基前,他就被封為了世子。

聖上登基時,傅巰不過三歲,就成了大津朝的太子殿下。

而太子的生母,正是先皇後。

周延安說:“太子當時雖為世子,可聖上登基後,卻非必要將他封為世子,可聖上卻是將封太子的旨意和封後的旨意一同降下。”

當時,滿朝震驚。

誰也想不到,聖上正值當年,竟就封了儲君。

可卻沒一人反對。

這些皆是因為當初的先皇後娘娘,聖上明媒正娶的嫡妻。

先皇後出自梁府,銘王府。

銘王府,是本朝歷代唯一一位異姓王。

和太祖共同打下江山,地位和身份貴不可言。

而這位先皇後,卻是銘王府唯一的子嗣。

周韞如今手中的安虎令,就是出自銘王府。

歷代聖上無一不想得到安虎令,只因,銘王府有一支只聽令不認人的銘家軍。

只可惜,十八年前,銘王戰死沙場後,先皇後不堪受打擊,拖了身子熬了幾年後也跟著去了。

這其中是否有隱秘,誰也不知曉。

也沒有人想去知曉。

但自那之後,安虎令就消失不見,至今不得其消息。

依著周延安的猜測,這枚安虎令,該是在太子手中才對。

可如今……

周延安百思不得其解,這安虎令怎會在姑姑手中?如今又輪落到小妹手中?

周韞緊緊握著手中的令牌,眸子中神色晦澀難辨。

她忽地打斷周延安,啞聲問:

“哥哥,你說,我該將這令牌交給王爺嗎?”

周延安一頓,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賢王殿下本就掌兵權,如今若得這安虎令,必定如虎生翼,而如今朝中又值特殊時期。

聖上不年輕了,貴妃病逝,對聖上打擊甚大,太醫院日日進乾坤宮,該知曉消息的,皆知曉。

可小妹將安虎令交給殿下,又能得何好處?

周韞也撫著小腹,陷入猶豫,她交或不交?

姑姑將令牌給她,究竟是何意?

周延安瞥了眼周韞手上的動作,先是一頓,遂後眸子稍閃過一絲暗色。

他不知姑姑如何得此安虎令,但連聖上苦尋多年都未得,這安虎令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可,福兮禍兮。

銘王一府,死守安虎令,卻如今滿族無一人。

他周府可敢碰這令?

周延安有野心,卻也謹慎。

但是……若殿下得那位置,小妹又誕下男子,為何要將令牌交給殿下?

論關系之牢靠,自然是小妹腹中這胎兒。

周延安稍低頭,斂聲:

“娘娘有些急了,此事牽扯甚大,娘娘何必此時就要答案?”

周韞一怔,眸色稍有些許閃爍,聽出了他言下之意。

誰人都有私心。

周韞有,周延安自然也有。

如今無人得知她有安虎令,這般利器底牌自是留在手中為好。

現下爺的確待她甚好,可誰知日後是何情形?

周韞漸漸斂下眼眸,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待夜色且涼時,周韞才回了雎椒殿。

她剛坐下,時春就匆匆掀開二重簾子,走進來:

“主子,茯苓姑姑要見您。”

周韞一頓,忙說:“請她進來。”

貴妃一去世,這雎椒殿的人心皆亂,茯苓近日忙碌不堪,整個人瘦了不知多少,臉上皆是疲態。

她進來,就是服身行禮,周韞立即叫人扶起她:

“茯苓姑姑這是作何?”

茯苓看著眼前的周韞,勉強地擠出一抹笑。

她這些日子皆未笑過,她伺候貴妃一輩子,如今貴妃去了,她也只覺一陣寂寥迷茫。

她說:“奴婢來,只是想交給姑娘一件東西。”

說罷,茯苓從袖子中掏出一本冊子,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