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3頁)

除了太子外,聖上甚是看重傅昀這個三子,因此,且不說聖上會同意了,不遷怒她就是好事了。

傅昀沒答應,也沒拒絕,直接站起來:

“母妃若是真的這般想,就和父皇商議吧,兒臣告退。”

說罷,他連看都不願再看孟昭儀一眼,轉身就走。

在其身後,孟昭儀臉色氣得鐵青,素琦連忙扶住她:“主子,您快消消氣。”

孟昭儀捶著案桌:“你看他,可有一點將本宮這個母妃放在眼底的樣子!”

“日日擺著那副死人臉,恐是心中就盼著本宮早些去了,才如了他的意!”

素琦被嚇得跪在地上,這話若傳出去,恐是殿下要背上一個不孝的罵名。

她不著痕跡地擰了下眉,連忙揮退眾人。

傅昀出了秋涼宮,渾身的氣壓極低,張崇跟在後面,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走了兩步,張崇就發現這方向不對勁,好像不是朝宮外去的路,他擡頭看了眼,雎椒殿的宮門就在眼前。

張崇擡頭,偷看了眼自家王爺的背影,心中泛起嘀咕,王爺當時說的那句,進宮看望母妃,究竟說的是誰?

剛走近雎椒殿,就聽見一聲:

“娘娘身子不適,恐是無法接待殿下了,安王殿下還是請回吧。”

安王臉上溫和的笑稍頓,眼底不著痕跡閃過一絲狐疑。

因著他和周韞的關系,他在雎椒殿從沒受過冷待,前段時間,他分明感覺到貴妃對他態度越發溫和了些。

怎得短短幾日,這雎椒殿的人就變了另一種臉色?

安王生怕情況會發生變化,他眉眼掛上一抹擔憂:“母妃身子不適?可有請過太醫?”

他口口聲聲稱珍貴妃為母妃,心底打的什麽主意,不言而喻。

茯苓不欲和他多說,怕控制不住自己:

“已請過了,娘娘身邊離不得人,奴婢就不送安王了。”

她話間皆是送客之意,但安王慣是厚臉皮的,還想說些什麽,身後忽然傳來一句:

“既然珍母妃身子有礙,五弟還是不要打攪珍母妃休息了。”

安王臉色稍變,轉頭就見傅昀負手站在不遠處,他捏緊了手心,才垂眸說:

“皇兄說的是。”

他話音一頓,轉而擡起頭,露出些許疑惑:“皇兄怎會在此?”

傅昀掃過茯苓稍有難色的模樣,眉眼冷了些,似是被安王問得煩了,只敷衍一句:

“準備去給父皇請安,五弟要一起?”

安王身子微僵,他素來不討父皇喜歡,所有皇子,只有他及冠後,沒甚正經官職,他如何去給父皇請安。

傅昀這句話,不知有意無意,總歸是叫他覺得甚是刺耳。

他溫和笑著說:“父皇朝務繁忙,我就不去打擾了。”

傅昀只平靜點頭,掀起眼皮子看向他,仿若是在說,既如此,你還在這作甚?

安王臉上的笑幾欲要維持不住,不滿傅昀的態度,但他心中也著急貴妃為何會有這般變化,心中藏著事,他匆匆離開。

他走後,茯苓才走出來,請傅昀進去。

這一番,就算傅昀不知前因後果,但也猜到,這是貴妃對安王生了不滿了。

他眯了眯眸子,不知怎得,就想起昨日在雎椒殿哭得可憐兮兮的女子,心中生了疑惑,他不動聲色地朝裏走,一邊低聲問:

“太醫如何說?”

茯苓倒沒有實話實說,只簡單回道:“如今已無礙了。”

就在傅昀在雎椒殿的時候,與此同時,儲秀宮也生了一波不小的亂子。

一聲驚叫,直接打破了儲秀宮的寧靜。

宮人慌亂地跑去尋劉嬤嬤,嚇得說話都有些磕磕絆絆:“嬤嬤,您快去看看,張小主她、她……她起了一臉的紅疹!”

劉嬤嬤起身,朝張華裳的廂房趕去,擰眉:

“怎麽回事?”

小宮女快要哭出來:“奴婢也不知曉,張小主只是睡了一覺,就成現在這副模樣了。”

周韞剛坐起身,就看見劉嬤嬤帶著宮人匆匆從她窗邊過去,她輕輕挑了下眉梢。

這麽快,就見成效了?

她受了傷,動作不便,可劉茹香卻是看過熱鬧回來了,手捂著胸口,一副後怕不已的表情:

“天哪,周姐姐,你沒瞧見,張華裳的那張臉,幾乎要沒法見人了。”

周韞的確沒見到,但也從她的話中知曉大致發生了什麽。

她心底清楚,劉嬤嬤不會得罪皇後太狠,這症狀頂多維持一段時間罷了。

不過,這也就夠了。

剛斂了思緒,周韞就察覺到劉茹香的視線停在她身上,她擡眸看過去:“這般看著我作甚?”

劉茹香訕訕收回視線。

昨兒剛出了顧妍一事,今日張華裳就遭了殃,她當然會有些多想。

她忽然想到什麽,遲疑地發問:

“這、明日就是殿選了,張華裳如今的情況,是不是就要出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