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第2/3頁)

納蘭性德在文人當中地位非凡,他寫的詞傳誦很廣。尤其是那句‘一生一世一雙人’讓不少女子新生向往。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自己都是三妻四妾、紅袖添香,根本就做不到自己說的那樣。

皇太子那可是當朝儲君,後宮只有太子妃一人,當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身邊的曹正德扯了他一把,“馬尿喝多了,真是什麽話都敢說。”太子妃也是他們能隨意編排的。

孫有才不在意的搖搖頭,“我與金兄是一見如故,沒把金兄當成外人。再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不信金兄就不想一睹太子妃的風采。”說著他還又喝了一口。

這位孫有才與別人不同,別人坐下喝的是茶水,他自備酒水,喝的是上好的女兒紅。

胤礽垂下眼簾遮住眼裏的鋒芒,他嘴角含笑,只是笑容讓人發冷。

觀音保打了個哆嗦,誰讓孫有才嘴欠,他一點都不同情對方。

周姓童生也跟著抖了抖,“奇怪,七月的天氣怎麽會覺得發冷呢。”看看外面艷陽高照他也沒在意,只當是自己的錯覺。“若說美人,曹公的女兒才是貌美如花,聽說曹姑娘受曹公的影響文學造詣非常之高,一般男兒都比不上。”

曹公的女兒?若是他沒記錯曹寅的女兒今年還不足十歲吧,這就能看出貌美如花來?仔細回想二十年前的石榴,他那時候只覺得這小姑娘長的圓潤可愛,看著就喜慶心情莫名變好,若說貌美如花還真說不上。

這個姓周的到底是什麽眼神?

到這個時候胤礽也看出來了,這三位雖然也有才,但才學有限,在別的地方或許能出頭,可江南這種才子雲集的地方還真不好說。若不是三人背後與曹孫兩家有關系,胤礽是一句話都不想跟他們多說。

觀音保心說有什麽了不起的,不過就是一個包衣奴才。奴才?對啊,曹家可是漢軍包衣,按照規矩,包衣女子是不可以讀書識字的。這個曹寅當真是大膽的很,身為皇上的心腹重臣居然視律法為無物。

他知道太子坐在這裏肯定是想要從幾人身上套消息,怕自己說出什麽話打亂太子的計劃,觀音保幹脆低頭猛吃。占住嘴也就不會亂說話了。

胤礽又喝了幾口茶水,看看外面天色,他伸手招來掌櫃的,“你們這附近可有客棧?”天氣越來越熱,已經不太適合趕路,茶肆的茶水雖然解渴,卻是熱的,喝下去一身的汗水,衣衫都濕透了。

濕噠噠的衣裳黏在身上,胤礽渾身都不舒服。

他現在就想找個地方洗個澡,休息一下,順便理理思路。

觀音保適時抓出十幾個銅板遞給掌櫃,看見銅板掌櫃的笑的牙都不見了,“有的有的,往西走上十幾裏地就是縣城,那邊因為是去江寧的必經之地,客棧、酒樓都比較不錯。”

胤礽點點頭,他對著曹正德等人拱拱手,“三位,我們還有事兒就先走一步了,告辭。”

“告辭。”

出來茶肆就能感受到這灼熱的溫度,胤礽翻身上馬,馬鞍都是熱的。“咱們抓緊時間趕路,爭取在午時之前趕到縣城。”

馬匹經過這一會兒的修整,已經恢復些力氣,跑起來也快了不少。

“主子你看,是茶肆的那兩個書生。”觀音保指著在路上行走的陳修傑和童安柏兩人,陳修傑的身上前後都背著大書箱子,童安柏在旁邊空手走著。炎炎烈日中,兩人走的並不快。

看著陳修傑蹣跚的背影,胤礽感觸良多。看得出來不管是陳修傑還是童安柏之前的家境應該都不錯,如今或許是家道中落又或許是除了變故,陳修傑快速的成長起來。童安柏雖然說話不好聽不太懂人情世故,看他此時並沒有覺得陳修傑幫他背著箱子理所當然,而是也幫忙扶著,就能看出品行也不是多壞的人。

給觀音保使了個眼色,觀音保點頭,他招呼了兩個侍衛,三人上前,“陳公子真是巧。”

陳修傑擦擦臉上的汗水,他喘著粗氣辨認出眼前的人是那位金公子的小舅子,想要擡手作揖,發現前面的箱子擋著多有不便。他只得歉意的說道:“公子好。”

“如今日頭濃烈,此地距離最近的縣城還有十多裏地,我姐夫說勻你們一匹馬,捎帶你一程。”觀音保可沒忘他現在就是個二世祖小舅子,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都帶著不情願。

陳修傑剛想說不用,童安柏打斷他,“多謝公子好意。今日的情我童安柏領了,我們也不白乘你們的馬,”他咬咬牙說道,“我們可以給銀子,或者你們有什麽事兒讓我們做工抵債也行。”

想他童安柏幾時這樣落魄過,想想死不瞑目的大哥,對他諸多照顧的姐夫,童安柏心裏非常難受。他也知道他們身上的銀子不多,能省則省。但他同樣更清楚,若讓他們這樣走過去,別說能不能到下個縣城,就算是到了,他們倆怕也會惹出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