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童真”(第2/2頁)

雖然只有一眼,可他卻牢牢記住了那姑娘的樣貌。他懂,自己這是生出了愛慕的心思。

他小時候聽了很多阿瑪和額娘的故事,阿瑪說他有很多身不由己,可他並不願意像阿瑪那樣。

或許是日有所思,昨日他竟然又做了個怪異的夢。

夢裏面,六弟博學多才深的汗阿瑪和大臣們喜愛。都說他自幼聰慧過人,卻比不過六弟過目不忘能舉一反三。跟六弟比他就是個無能平庸的人,平庸到給六弟提鞋都不配。

夢裏的他確實娶了瓜爾佳氏為太子妃,可她這個太子妃做了還沒兩年就因為自己被廢緊跟著倒了黴,年紀輕輕便早逝了。當然夢裏的他也沒好到哪裏去,太子妃死了沒多久也跟著沒了。汗阿瑪對他大概是失望透頂,臨死一個貝子都舍不得給他。

雖說夢醒了就好,可胤礽覺得,這就是無比真實的、未來會發生的事情。

如此,他更不願意去連累瓜爾佳氏。

只是老祖宗那裏?

罷了,大不了到時候他表現的兇一點,反正他名聲不好,石家只要不是賣女兒的,看到自己這樣,肯定會不願意。那姑娘最後不論嫁給誰總好過跟著自己。

想通了,保成就跟在蘇嘛身後往正殿走去。

蘇嘛可不知太子的想法,她就知道太子是孝順的,只要擡出太皇太後,保準妥協。

“喲,保成來了。快過來。”

石榴明顯感覺到看到太子,太皇太後緊繃的身體松懈下來。她趁著太皇太後松手的功夫推到一邊,跟隨眾人給太子行禮,然後用余光打量太子。

太子身穿杏黃色的四爪蟒袍,他剛從外面進來,身上的貂皮大氅還未來得及脫下,那大氅一看就是做工精良用料上等。只是她眼睛毒辣,那大氅雖說貴重總覺得不像是今年新做的,倒像是去年穿過的舊衣服一樣。

倒不是說穿舊衣服不對,對她們這樣的人家來講,在家或許會穿幾件舊衣裳,出門都是現做或者穿沒上過身的新衣服。太子可是儲君,她記得前兩年也偶遇過太子,那時候的太子可不是會穿舊衣服的主。

果然,不是她的錯覺,只聽婉柔輕咦一聲,“殿下這件大氅,奴才好似去年見過。”說完還一副發現自己說錯話的懊悔樣子。

“婉柔,瞎說什麽呢,還不快跟太子殿下道歉。太子是儲君,怎麽會穿去年的舊衣。”

婉柔生在十七年十二月,滿打滿算六周歲,還是孩童。所謂童言無忌,她這個樣子別人還真不能說什麽。人家不是故意的,只是比較直接,跟一個孩子計較成什麽了。

再有嘉陽明為斥責實則落井下石的話,讓太子和太皇太後的臉色更是難看。

太子輕輕一掃就把眾人的神色收歸眼底,除了少有的幾個人,大部分人都是跟婉柔母女一樣,眼底含著輕視。

又是這種眼神,胤祚就是如此,每次看他都是這種輕視、憐憫,好像他是個搖尾乞憐的可憐蟲。

怒氣上來,胤礽抽出腰間盤著的小皮鞭二話不說抽在婉柔的臉上。不過是個皇家的奴才,也敢這樣嘲諷與他,簡直該死。

“啊,”婉柔發出一聲慘叫。

太子動作太快,誰都沒想到他說動手就動手,這一鞭子完整的打在婉柔的嘴巴上。

嘉陽站起來怒氣沖沖的說道:“放肆,簡直太過放肆,身為太子居然當眾毆打臣女,本福晉一定要稟告皇上,請皇上給我們做主。”女兒長的比她漂亮,出身又高,她就指望著女兒將來攀個高枝做六皇子妃呢。這一鞭子下去若是毀了容那可怎麽行。

毀了容的貴女別說皇子妃,就是普通的宗室福晉都別想。

她這一嚷嚷太皇太後也氣的發抖,一盞茶杯摔在嘉陽腳邊,她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嘉陽。“放肆?到底是誰在放肆?這裏是哀家的慈寧宮,什麽時候輪到你來大呼小叫?保成乃當今太子,哀家到要問問彭春,他董鄂府就是這麽教導女兒的?”

“區區一個國公的女兒當著哀家的面居然敢當眾諷刺太子,誰給她的膽子和底氣?”

“彭春身為國公連自己的女兒都教導不好,哀家到想要問問他又有何本事替皇上辦差?”

太皇太後幾句話下來,嘉陽的腦子總算是清醒過來,此時她哪裏還敢說找皇上的事兒,就差龜縮在眾人身後讓太皇太後忘記她。

她這會想要息事寧人,晚了,太皇太後心裏的火氣被帶了上來,她立刻讓蘇嘛去養心殿請皇上,順便讓人去董鄂家傳旨,讓彭春進宮。

她要殺雞儆猴給太子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