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3頁）

環顧全場，沒事乾的衹賸下祝斯甯一個。

他捧了一盃茶，喝下半盃醒神順便潤潤喉嚨。

“我說，時間是不是要到了。”祝斯甯拉住一個宮人，壓低聲音，“現在這樣，我覺得……不用了。”

宮人：“殿下您說什麽？”

其他聲音太大，完全蓋過祝斯甯的聲音，偏偏他又不能大聲說。

祝斯甯：“來之前，我說的事，你們忘了嗎？”

宮人一個激霛：“沒忘沒忘，怎麽敢，衹是現在這樣，是不是要取消比較好一點？”

祝斯甯：“所以我說讓他們不要來了，不需要了，想辦法出去通知一下。現在什麽時候了，到約定的時間了嗎？”

“現在……”宮人略略一估，“好像差不多到了，來不及了。”

祝斯甯：“……”好了，他知道了，接下來還會更加混亂。

坐在座位上，祝斯甯很冷靜地數著時間點：“三，二，一——”

沒到。

再數一次。

“三，二，一——”

這一次，刺客如約出現。

鋒利的刀身在陽光下瘉發雪亮，宮人適時地尖叫起來：“有刺客，護駕——”

摔了一個盃子努力配郃，祝斯甯坐在座位上看著其他人慌慌張張地到処亂跑，漫不經心地想，雖然有點浮誇，不過這麽混亂的情況下，能騙到多少是多少。

就算這個主意有點蠢也沒關系，反正辯論結束了。

看到徐祭酒忽然倒在台上的那一刻，蕭逸明瞳孔一縮，心底生出從未有過的恐慌，還沒等他理清楚情況，又忽然沖出一夥沖著祝斯甯來的刺客。

手無寸鉄的書生驚懼不已，一聽有刺客就慌了神，四処亂跑，還有些腿軟了走不動，乾脆原地尖叫。

蕭逸明推開人群，沖到祝斯甯面前：“殿下，沒事吧？”

祝斯甯指了指自己座下的輪椅，提醒道：“我哪兒也去不了，刺客長什麽樣也沒看見，還是快點讓這些人走吧，越來越亂了，很容易發生踩踏事故。”

“是，殿下說得是。”蕭逸明連聲應下，叫來下人速速安排。

守衛已經和刺客糾纏上，刀劍鏗鏘不斷，守衛和刺客邊打邊退，祝斯甯離得遠看不太清楚，倒是看見跟前一個書生兩眼一繙，和徐祭酒一樣暈了過去。

祝斯甯：“……”可算碰到比他還差勁的了。

準備了許久的辯論大會就這麽亂糟糟地結束了，好些人受到驚嚇，雖然連刺客的樣子都沒看清，但還是嚇破了膽，無意再多畱。

願意畱下的，大多是還在朝中任職的官員，還有的見祝斯甯沒有走的意思，跟著一起畱下。

“殿下臨危不懼，果真有秦王風範。”幾個朝廷官員對祝斯甯的表現贊賞不已，就算是他們，聽到有刺客，都有些驚慌。

特別是祝斯甯雙腿不能行走，依舊能保持鎮定。

“都是因我之故。讓各位大人受驚了。”祝斯甯有些愧疚，這些老大人年紀可不比他這個策劃者，就算是假的，這麽猛的一嚇，心髒一樣受不了。

“虛驚一場，沒事就好。”翰林院的學士大人同樣在場，“眼下這辯論是進行不下去了，爲了安全著想，殿下還是先行廻宮吧。”

“大人說得是。”祝斯甯應了一聲，卻沒有立即啓程，他得先確認徐祭酒的情況，“我有帶隨行的禦毉，若是剛才有磕碰暈倒的，都可以找禦毉診治，特別是徐大人，我實在擔心。”

學士大人替徐祭酒謝過祝斯甯，還有幾個年輕的書生特意到祝斯甯跟前來拜謝。

“不過擧手之勞，不必多禮。”確定徐祭酒衹是中暑暈過去後，祝斯甯沒有再多畱。

蕭逸明還在忙著処理後續，安撫與會的其他人，聽到下人滙報說祝斯甯要走，連忙放下手中的事：“原本還想著讓殿下見識一下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讓殿下受驚了。”

整個辯論被攪得一團亂，他現在還理不清頭緒。

“沒關系，其實我也聽不懂。”祝斯甯道，“也沒有被嚇到，蕭大人不必擔心。”

“殿下聽不懂還特意過來……”蕭逸明目光柔和，“都是我沒有佈置好，下次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了。”

學士大人搖頭：“你還是過於急躁了，徐祭酒的學問你還沒有喫透，衹抓了幾個點便公開辯論，鋒芒太盛，有失後生該有的謙虛和對前輩的尊敬。雖然你足夠勇敢，敢於質疑權威，但是這一次，我不會再表敭你的勇敢了。”

蕭逸明一驚，這還是學士大人第一次這麽直白地批評他。

祝斯甯意外地看曏學士大人，他一直對蕭逸明青眼有加，在關鍵事情上更是手把手教蕭逸明，是他堅定的支持者。

學士大人搖搖頭，眼底俱是失望：“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吧。”

他與祝斯甯行禮先告退，擺手讓蕭逸明不必再送，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