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 後動(第2/3頁)

褚孝忠哼了一聲,沉著臉望著宋天耀開口:“怎麽會,說不定還會等著你全都搬空才好,海關署不是白癡,如果你搬空之後,港督讓他們發還各家公司的藥品,全都是假藥,海關署如何交代?自然會讓海關署的中國人揀個替死鬼出來,再配合章家的反擊,指認利康買通海關裏的中國人,私自替換藥物,到時利康的局面,恐怕比章家現在還要危險。你不講清楚,我不會讓你走出這道門,因為你錯一步,輸的不是你自己,是褚家。”

最後一句話出口時,配合他那張陰沉下來的臉,倒是能依稀看出褚耀宗年輕時的模樣。

“進辦公室,我說給忠少聽。”宋天耀停步,有些尷尬的笑笑,對褚孝忠說道。

是他自己有些急著去布局,疏忽了褚孝忠的感受。

褚孝忠說的沒錯,他宋天耀錯一步,輸的是褚家,褚耀宗雖然已經知道自己大概的行事步驟,但是褚孝忠不知道,作為未來的褚家家主,他的確有權力要求知道宋天耀這個小小秘書到底再搞什麽鬼。

褚孝忠跟宋天耀進了辦公室,褚二少也想要跟進去,宋天耀對他說道:“老板,這種勞心事交給我來就得,去扮善人啦,找些九龍地區夠破夠爛的學校,撒個一千兩千塊出去,對了,記得讓幫你開車的福哥雇個照相師傅,跟在身邊照相。”

“神神秘秘。”褚孝信嘴裏不屑地說道,卻沒有離開。

其實褚二少心裏擔心他母親說過的話,宋天耀表現的太優秀,他應該對宋天耀更好一些,籠絡人心,不要讓褚孝忠動心思把宋天耀從他身邊挖走。

所以看到宋天耀和褚孝忠兩個人進辦公室要單獨交談,他才準備進來聽聽。

宋天耀看到褚孝信一閃而過的黯淡眼神,笑了起來,對他舉起左手,朝他亮了一下戴好的腕表:“放心,我有自知之明,老板,你講過的,做人,最重要是個信字。”

褚孝信聽到宋天耀這句已經近乎挑明的話,笑了起來,隨後轉身離開,準備去按照宋天耀說的,繼續去扮善人。

江泳恩自然是沒資格進辦公室的,留在大廳裏,宋天耀把辦公室的門關閉,看向等著自己開口的褚孝忠:“其實,整件事很簡單,翻翻兵法書,就能在裏面找到整件事的答案,我不小心中了鬼佬石智益的借刀殺人,章家呢?察覺之後則是暗渡陳倉反客為主,現在又該利康出招,假癡不癲,順手牽羊,李代桃僵,套在一起就算趕不絕章家,也讓章家不會再有如今在藥品行業的地位,我現在要做的就是……”

五分鐘後,宋天耀微笑著走出辦公室,與江泳恩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辛苦江小姐等下要幫利康奔走,得閑我一定請您吃飯道謝。”

說完,宋天耀出了利康,在爛命駒的跟隨下,上了福特49離開。

褚孝忠臉色有些怪異的從辦公室走出來,看到他出來臉色有些奇怪,江泳恩想要開口詢問宋天耀對褚孝忠說了什麽,秘書是老板很親密的心腹,基本上一位老板,無論好事壞事,公事私事,基本都不會瞞秘書,司機和私人律師這三個身邊絕對親信的人。

看到江泳恩要開口,褚孝忠擺擺手:“不要問,我自己都還沒有理清楚,難怪我父親說宋天耀是察言觀色見人心,去做事吧,我留下來靜一靜。”

宋天耀上車之後,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對坐上副駕駛的爛命駒說道:“知不知我阿爺昨晚講的,那個叫和勇義的山主祝旭光在邊度?”

“和勇義那個被人叫做光叔,大眼光的老輩叔伯?知道,在九龍開著一個麻雀館和一間押店,他已經很少插手江湖上的事,大多數時候都在麻雀館隔壁的八合戲班去做票友,拉高胡。”爛命駒對宋天耀說道。

宋天耀聽爛命駒說對方住在九龍,馬上開車朝著中環碼頭駛去,準備搭船過海。

搭了拖船連車都一起運過海灣,在爛命駒的指點下,宋天耀把這輛車總算開到掛著八合麻雀招牌的麻將館外,在門外負責攬客的夥計看到車停下,臉上堆著笑迎上來:“老板,來試試手氣?麻雀,牌九,紙牌,骰子全都有。”

“光叔在不在?光叔讓我來見他。”宋天耀下車的同時,遞過去五元一張紙幣打賞給這個攬客的夥計,開口問道。

夥計把錢接過去,又看了一眼從副駕駛上走下來的爛命駒,雖然沒有叫出爛命駒的名字,但是顯然覺得這個潮勇義的雙花紅棍有些面熟,而且那身打扮,肯定是江湖上的人物,也就理所當然的認為宋天耀可能也是江湖人,說話沒了之前的顧忌,客氣地說道:“光叔在二樓的雅間飲茶,本來去了戲班唱戲,剛剛有人求見他才回來,樓上請,我幫您進去向光叔傳個消息先,不知您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