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坦蕩興情真小人

“你是不是對‘那種人’的界定有什麽誤會?這不是睜著眼說瞎話麽。我可是從來不屑於掩飾自己的隨性奔放。”

顧驁非常傲然、居高臨下地打破了周惠敏“覺得他不是那種人”的幻想。

今天的酒會上,顧驁不僅請了自己公司的人慶功,還請了邵氏和嘉禾系的一些業內人士和明星見證——換言之,這是一個純粹屬於香江娛樂圈的PARTY,而圈外富商則不會出現。

顧驁在酒會上,那是非常放浪形骸的,他就是要向同行傳達他幹一行愛一行、把每一門生意做到極致的態度。

在顧驁的提醒下,周惠敏也不得不注意到、幾點剛才因為她的“選擇性失明”、而被忽視掉的關於顧驁的“劣跡”。

“也是啊……你對阿媚,可是占了不少便宜,連小彤都雪藏了,收在身邊重用。或許,您只是對我比較仗義,既沒有要求我什麽,卻還願意花資源捧紅我。”周惠敏說這話的時候,有點“看清真相”的覺悟,又有些被無視了的失落。

當然,這並不是說她看上顧驁了,只是一種從小當校花、突然被人無視,帶來的本能反應,並沒有更多含義。

她微微調整了一下情緒,主動舉起香檳杯子,一飲而盡:

“顧生,我不是那種不懂知恩圖報的人。我是個遺腹子,還沒出生的時候,父親就過世了,母親也是40幾歲才有的我,我是知道貧寒疾苦的,知道這個機會多難得。我會一直在公司好好幹下去、為公司賺更多錢的。您的投資不會被辜負,我就先幹為敬了。”

顧驁陪著喝了一點,轉念一想,如果對周惠敏特別優待、又不加解釋,難免與他的人渣人設不符,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所以,他重新換了個有點色的表情,坦蕩地坐在對方身邊,稍微摟了下腰占占便宜:

“我看你也是挺知人情冷暖的,有些話就敞開說好了——你應該能想象得到,我這種人身邊,從來不會缺美女,所以我一貫堅持盜亦有道,不會拿錢勢去征服脅迫女人,那樣太粗鄙了。

不過,如果有品貌兼優的女生,不在乎結果,就是被我的人格魅力所吸引,我也不會往外推,大家各取所需,有何不可?這都是逢場作戲、互相歡娛而已。

我之所以捧你,自然是因為看準了你的特色確實能迎合一部分新興市場的需求。我之所以沒碰你,也不是因為我人品好,只不過我喜歡一碼事歸一碼事——既然你的清純玉女人設,對我撈錢有用,我怎麽會自己破壞這種人設呢?

我看人很準的,你不過是有點音樂天賦,但演技不行,臉上很難藏住事兒,至少幾年之內,你還練不出那種心性。如果真被人玷汙了,肯定會漏出破綻。我何必跟自己進軍音樂事業時,第一批捧出來的標杆過不去呢?”

周惠敏畢竟還不滿18周歲,她此前的情商,完全是靠著“單親窮苦家庭的孩子早當家”歷練起來的。

不過,那也就僅限於校園和普通社交的情商,對於職場情商,她是毫無基礎的。

這一點很好理解,因為一個女生你只要當過校花,哪怕你一天都沒工作過,也知道用何種手腕跟男人保持距離,這方面的情商是不會缺的——因為你在校園裏,有充分的花式拒絕別人的歷練機會。

但職場情商和閱歷,就必須真的在事業上磨礪才能積累,周惠敏一個高中才畢業了幾個月的萌新,當然不懂那麽多彎彎繞了。

聽了顧驁的冷酷闡述,她內心可謂是又慶幸又殘念,非常矛盾。

之所以開朗了,是因為她發現,原來並不是她魅力減退了、或者太青澀沒有女人味吸引不到人。

之所以殘念,是因為她發現,顧驁並不是她一開始預想的老好人,只能說是一個“坦坦蕩蕩的真性情真小人”。

雖然,真小人坦蕩之後,也不至於讓人太討厭,總比偽君子好。

也有可能僅僅是因為對方是大老板、而她只是一顆無足輕重的棋子,所以都懶得騙你,沒必要。

“所以,因為阿媚沒法作為歌手單獨出道、已經被公司作為MV模特女郎的定位、塑造成了‘魅惑妖姬’,你才這麽隨性輕薄?”周惠敏最終不甘心地問。

周芷媚跟她是同期參加選秀的,交情也不錯,周惠敏是知道對方如何因為嗓音和音樂天賦不足,最後成了MV花瓶。而學友師兄的《吻別》MV上,周芷媚的欲拒還迎撩騷人設,也是讓香江觀眾倍感視覺沖擊。

顧驁是因為對方已經做不了清純玉女、沒有那方面的搖錢樹屬性,所以才隨便輕薄的麽?

不過,她這個問題顯然逾越了。

“隨便你怎麽想,我自己都沒想過。”顧驁懶得回答,也懶得隱瞞和欺騙,他是真沒想過。

“那你為什麽把小彤也帶在身邊?她可是紅得發紫的‘小龍女’,要論清純玉女人設,絲毫不在我之下。你為什麽要雪藏她?”周惠敏鼓起勇氣,問了最後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