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舍未得必有故(第4/5頁)

“一分錢沒落著,我賣……我賣了個人情。都給金村了。”楊偉說話打著結,喝完了一路回來,兩杯水下肚,腦袋裏昏昏沉沉,幾天又沒有休息好,有點瞌睡。

“啊!?賣……賣了個人情!……”周毓惠驚得站起身來,幹脆蹲楊偉身邊,推著人嘴裏說道:“醒醒,到底怎麽回事?送給誰也不能送金村呀?他們砸場、偷煤、今天又聚眾鬧事,鬧完了,這還有功了是不是?這怎麽行,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管屁用呀?我都答應老頭了。”楊偉半坐起身來,盯著周毓惠,喝完了這說話根本沒有什麽忌諱。

“你!?……這麽大事,為什麽不和我商量商量!”周毓惠有點不高興了。

“我這不是跟你商量嗎?”楊偉道。

“那好,我不同意,我是董事長,除了我,你不能擅自把股份轉讓給別人。你轉讓給誰都行,就金村人不行。”周毓惠很堅決地說道。

“嗨……這咋兩天,尾巴又翹起來了……來來,坐坐……”楊偉拍著沙發,周毓惠也不客氣,氣哼哼地坐到沙發上,卻把頭扭過一邊,不待理楊偉。楊偉恬著臉笑笑:“說說,反正我就是答應了,你要不同意我也沒辦法,可你總得告訴我,為什麽吧?”

“還用問為什麽?從建場開始,村民就阻撓,要不是大炮帶著人打架弄事把他們趕回去,這個煤場根本就建不成!建成後開始,村民隔三差五來場上偷東西,要不就來幾十人弄事,沒有大炮壓著他們一頭,這幫農民早翻天了!現在你來了,我上午聽說了,這辦法好,不聲不響把他們都拘留法辦了,最壞的就是那村長,把他也關進去坐最好!我一想起他們來我氣就不順!”周毓惠恨恨地說道。

楊偉這算是聽明白了,村民看來和煤場和積怨已久,怨不得村長見了自己就跟仇人一樣!村長覺得村裏地被毀、人受傷委曲;而周毓惠覺得合法的經營處處受制,更委曲!

“哈……哈……”楊偉仰頭笑著,看著周毓惠被氣得有點發抖,臉上未好的傷跡配著眼神不善,倒還真有幾分氣勢。笑了幾聲玩味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性子變了變,哈……這哭過了,還是個賬迷得性,哈……”

周毓惠剩下的一只手,惱羞地朝楊偉有肩膀地擂了幾下,嘴裏有點生氣地說:“反正我就不同意,那怕把場子拆了也不給他們!”

“對嘍……他們巴不得你把場子拆了、把咱們趕出金村呢!拆了你還剩百分之零、現在還剩百分之八十五,那個多!?別告訴我你財迷連這賬也不會算啊!”楊偉雖醉,但好像比平時還清醒。

一句話勾起了周毓惠的好奇心,周毓惠有點詫異地盯著楊偉,手要擂人擺到半中間頓住了,奇怪地說了句:“什麽意思!?”

迎著周毓惠的目光,楊偉長敘了一口氣說道:“好好……聽你的,咱們假設一下,假設現在我和八十民兵全部撤走,毓惠,你覺得煤場還能經營多長時候!……這也不算假設,一入冬,大部分民兵必須回鄉,冬季護林防火,缺不了人。”

周毓惠搖搖頭否定了:“這個……關鍵不在這兒,現在煤源沒有保障了,長平黑車停運之後,煤礦正常的銷煤都到不了這兒。煤礦再拖著煤款不還,現金流一斷……咂……如果這樣下去,遲早也是倒閉。”

周毓惠一下子進入了正題。但現在好像怎麽著經營發展,周毓惠並沒有太揪心。經歷了一場車禍,人變得有點瀟灑了,對生意也抱著聽之任之的態度。

“這不就是了,一個快要倒閉的煤場,你有什麽心疼的。”楊偉說道。

周毓惠還是有點氣:“反正我就是看金村人個個都不順眼。”

“所以你煤場招工一個金村人都沒招進來,寧願舍近求遠找民工?……我說毓惠,你這腦袋這兩年是不是真進水了,人家外資企業來了都搞人才本地化,這麽簡單的事你能不知道?”楊偉接了句。

“怎麽招呀?人家不來打架弄事我就燒高香了,你招人也不來。”周毓惠說道。話裏也是無可奈何。

“好好,不糾纏這問題了,我就說一句,這煤場你不讓我當家嗎?百分之十五的家我都當不了,還當個屁家呀?這次你聽我一句,你不要覺得我是萬能的,咱們偶而打架贏一場,這是小事,能把人心贏了,這才大事!……有他們在那兒看場子,我告訴你,你就等著在家睡大覺數鈔票吧!煤源問題,你別操心,馬上入冬了,入了冬,肯定有辦法。沒辦法我也給你整出辦法來。”楊偉解釋道。

“哼!我沒覺得你是萬能的。這次覺得你點無能!就會吹牛!”周毓惠笑笑,有點嘲諷地意思。不過看樣,怕是不敢太過拗楊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