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方是相知亦別離(第2/5頁)

說得單勇不好意思了,嘆了口氣,告了個別,甚至有點依依不舍地下車了,武子又上前和柴占山說了幾句,這兩人果真是毫無留戀揚長而去,看得單勇心裏還真是舍不得了。

“單老板,搭你便車回去?”武子問,回頭時,單勇看到了那張憨憨的臉,他笑了笑道:“好啊,柴哥怎麽安排得你?”

“他說讓我跟著你。”武子道,也有點訝異這個安排。

“跟著我?”單勇問。

“啊。”武子點頭道。

單勇在想著,把他想得表情僵硬了,似乎思維中又在某個細節上打轉,突然間他笑了,笑著自言自語道:“老柴這個王八蛋,還留了一手。”

“什麽意思?你們怎麽都這樣,個個神神秘秘的。一個要走,一個經常不見面。”武子納悶地道。

“呵呵,你知道你為什麽能留下來嗎?”單勇問,武子納悶地搖搖頭,單勇解釋道:“因為你知道的不多,參與的事也不多,這也就是他叮囑我不許讓你直接動手的原因。”

“那為什麽?”武子不太理解地問。

“你整上一老婆倆娃,那多大包袱啊。”單勇道。

武子笑了,這倒是實情,這拖累得他一直是司機身份,沒有晉級到心腹的級別,不是不能,而是柴占山的故意的照顧,否則不至於單把他一個扔出去開水站,單勇又輕聲問著:“老柴手下還不光你們幾個,那天開槍的,你不知道是誰吧?”

“不知道。”武子凜然道,肯定是其他四人中一位傳的訊招來的槍手,這種人肯定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他也小聲道著:“幾年前就有過件事,有家擠對得維特厲害,把裏面的雞頭小姐都挖走不少,有段時間感覺都快幹不下去……誰知道那人風頭正盛的時候在省外被人幹了一槍,再沒敢回潞州。”

單勇回頭瞧了瞧,武子說得一臉崇拜,他笑道:“所以你很崇拜柴哥。”

“啊,一直都崇拜啊。”武子道。

“你說崇拜的人為什麽要走呢,還要把眼見就能東山再起的生意都賣了?而且不管大兄哥的死活?”單勇反問道。

這下把武子問住了,他撓著後腦勺,沒答案,單勇一攬肩膀道著:“就是因為這些事幹得太多了,回不了頭了,也不可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了。而且他能走出來,他大兄哥才有機會出來。”

“沒人給他難受呀,不那段什麽都翻不了身了?”武子問。

“你不了解他,他如果還在潞州,會有很多人不安生的。我想,說不定要走都不是他的意思,不過也不錯,這樣貌似黯然退場的離開做個富家翁,總比將來沒有什麽好下場強……雖然丟了一世英名,可換了個後半生的安寧。”單勇道,很釋然的表情,其實老柴和他手下那些悍人一消失,自己何嘗不是放下了心裏一塊大石頭。

武子卻是聽不懂了,要問時被單勇打斷了,他問著武子道:“你跟著我準備幹什麽?”

“開車,行不行?那水站讓我老婆忙著,太綁人了。”武子道。

“那好,給我開一天車我坐坐。”單勇大氣地道,上車坐定時,心裏已經有點計較,他對武子說道:“要不這樣,你去棠梨吧,到那兒看農場、牧場,捎帶著當小包工頭,給工地運沙運石子,等路修完,你也能成個小財主了。維特留下的人如果有想改行的,你一並帶上,不缺幾張嘴吃飯,就缺人手。”

“哎,好嘞。”武子樂滋滋地道,他相信一直崇拜著的柴哥一定看不錯人。

單勇沒想到相見成了告別,也沒想到柴占山把這筆已經不再燙手的錢扔回到他手裏,那沉甸甸地包一點也讓他喜不起來,現在明白為什麽有很多富人並不快樂了,實在是這錢能起到的愉悅效果非常有限。車上,他還在翻著那一摞有關某部副部長落馬的零散消息,而思緒卻飛出了千裏萬裏之外,他很想再去,哪怕是去看一眼,哪怕僅僅去問候一句。

不過他此時卻發現,在社會這個大染缸裏混跡了這麽久,連他也說不清自己身上是什麽顏色。但說得清肯定不再是那個初出校門懵懂的大男孩。看得多了、想得多了、思考和經歷的多了,反而覺得已經越來越沒有曾經的勇氣了※※※

……

沒想到這麽快結束,回到了漳澤渡假村接上了鄭錦嬋,市區繞了一圈,中午到雁落坪吃了飯,前段時間父母都在省城老鄭那兒,卻是更熟稔了,滕紅玉拉著鄭錦嬋問長問短,不知道是附耳說什麽小話,看到竊喜的鄭錦嬋,單勇都生怕老媽又亂扯紅線。

下午到棠梨的路上,兩人同乘一車,武子駕車帶路,單勇問了幾次鄭錦嬋都笑而不語,不告訴他,問急了,鄭錦嬋才哈哈大笑地道著,滕紅玉問她我兒子怎麽樣?可有好幾個姑娘追呢啊,不過伯母還是喜歡你,你跟伯母說,能看上我這傻兒子麽?黑是黑了點,不過能幹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