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勢不均衡難力敵(第2/4頁)

這種人就藏起來,也和普通人有不同之處。一頁一頁翻過,這可算是個人渣匯萃的档案,有傷害前科的、有退役出身的、有服刑記錄的,除了沒個好人正常人,什麽爛人都有,在看到一個韓黔名字時,讓段炎國的眼皮跳了跳,罪名是非法持有槍支罪,被判四年零六個月。他這個細微的動作被那兩位捕捉到了,高個子地笑道:“不排除他們有武器的可能,潞州淮海廠原來就是個大兵工廠,武器制作對於他們不是什麽難事,雖然有過幾次緝槍緝爆,可流失在民間的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話題漸漸走遠了,似乎在考慮柴占山這幫余孽的戰鬥力,王一民局長可吃不住勁了,擺擺手道著:“這個,段總,我說一句啊……這個事最好和平解決,我覺得呀,不管是誰,無非是想籍此訛點賠償,沒必要非把事情搞到不可收拾的程度,因小失大就劃不來了。”

這話很中肯,段炎國笑著應了聲,對於這位鼎力相助的地方領導還是蠻給面子的,不過也僅限於面子而已,看樣並沒有怎麽聽進去,幾個人的談話還是圍繞著對方勢力能達到什麽水平,事情可能做到什麽程度展開的,這其中也有其他幾個標段的事做模板了,十七標、十三、中鐵十X局下屬的一個路橋公司,開工之前都有大大小小的惡仗,據說打得最兇的中鐵下屬的路橋公司,重傷了七個工人,不過當地鬧事的代價也不少,被公安拘了十幾人,夠得著刑事犯罪的數人,血淋淋的代價換來了順利開工,在賠償上肯定也會贏得一定話語權。總體說還是劃算的。

地方上的工程向來如此,拳頭比嘴皮子說話管用,否則地方上的刁民會認為修路的是唐僧,恨不得把你剔骨卸肉全吞下去,這也是個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聽幾人討論,席韻鳳也感覺出來了,好像大部分工程隊的都是這麽幹的。而這一次,段總權衡的,無外乎是不是有發動這麽一場旨在立威威懾動作的必要,如果以雷霆之勢壓住棠梨村,以後工程上的事就好辦多了,無外乎兩種辦法,哄不住,只能打怕。當然,最讓他不放心的還是這些可能藏在暗處的人,這些人,要比那些懵懂無知的村民更難對付。

幾人的討論漸漸明了了,連許中行和薛亦晨此時也有點佩服了,確實和老總的差距,身在潞州一直摸不清頭腦,而被幾人這麽一說,除了幕後驅使村民偷東西鬧事,爾後再轉向索賠,還真沒有其他可能。席韻鳳一直擔心自己的工程落空,提了個找柴占山談的建議,當然,她知道人被關著不是問題,問題是段總想不想和他談。

“老佟,你看……我們席總的建議如何?和柴占山談?”段總在討論漸進明朗時,側身問著那位高個的神秘人物,那人思忖了片刻,搖搖頭道:“意義不大,這是個老炮,不論你想摟底還是想探口風都可能性不大,除非是想握手言和,不過那樣的話,反倒成全他了。”

這倒也是,正和段炎國的思路吻合,真要找上門去談,那等著對方坐地起價吧,更何況這筆賬怎麽算,是不是把維特的賬也算上,就更難說了。但如果不談,問題依然存在,那就是,自己在明處,而對方這些人都在暗處,你根本不知道人家會如何出手。

似乎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段炎國輕噓一聲時,那位臉色陰黯的人莫名地笑了笑道:“段總別太擔憂了,什麽事也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柴占山肯定談不下來,不過這個人,應該很容易談得下來……”

此時看得更清,段總此次潞州之行,怕是倚重的就是這兩位神秘人物,這一位從手包裏撚出一張紙質的文档來,遞到段炎國手裏,段炎國驀地一笑,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老佟,這事得麻煩您跑一趟了,幫我疏通一下,我親自和他談……席總、王局,看來得麻煩二位了,幫我約見一下你們市公安局的劉局長,晚上咱們請他出來敘敘……你通知唐向榮回來,等我電話。亦晨,把我帶來的人都安排一下,不要住到東明酒店,另外給老佟開兩個房間……各位,感謝大家的支持啊,等工程開了,我再親自坐東敬大家幾杯啊,呵呵……”

似乎找了一把打開僵局的鑰匙,讓段總恢復了昔日談笑風生,或客氣,或大氣地安排著要幹的事,先送走了那兩位神秘人物,王一民和席韻鳳卻是他親自送走的,這一席散了,好歹總讓許中行松了一口氣,好歹飯碗還在,這可得操心了,起身摸著電話,通知唐向榮隊長趕緊回來※※※

……

從二級路拐到國道路上,方向更明確,就是去史家村。

李玫蓮的印像中單勇是個沉默寡言的形象,不過相處之下才發現大錯特錯,這家夥說起來比個女人還嘮叨,不過長路漫漫,好在有這麽個嘴碎的也不怕寂寞,兩人談得是理想和愛情的現實,叫掙錢和女人,許是沒把李玫蓮當成女人的緣故,這問題問得很有深度,比如:如何說服一位剛剛認識的女人對你放下戒備;比如,如何觀察一位女人是否對你有那層意思。再比如,如何維持兩人之間的不正當關系……都是些從男人角度無法準確測知的事,而李玫蓮給的真知灼見多是來源於經驗和實踐,著實讓單勇有受益匪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