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3/3頁)

秘書長來處理,也已經是很到位了。

上午,程一路趕到湖海山莊,老首長詳細地問了這事,感嘆不已。吳蘭蘭告訴程一路,昨天晚上回來後,任懷航書記專門過來陪老爸聊天。後來,任書記還同蔣和川一道,請她出去吃夜宵。“南州的夜宵真的很好”,吳蘭蘭說:“任書記看來也是個真性情中人,他說如果我們合作成功,他要讓我做南州榮譽市民呢。”

“這很好啊”,程一路笑道,但是他的心裏卻有點不是滋味。

馮軍過來專門接老首長到仁義去,說既然到了南州,不到仁義,也太看不起這個部下了。劉卓照也吵著要老首長到湖東去。最後還是程一路作了主,兵分兩路。吳蘭蘭和蔣和川到仁義去了,繼續談他們合作的事。劉卓照陪著老首長到湖東。程一路怕雷遠程的事還有反復,就留在市內。但是,他答應劉卓照,晚上盡量趕過去,陪老首長吃飯。

王浩副書記從外地趕了回來,程一路把情況介紹了一遍。王浩說:“幸虧了一路同志在家,現在就是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亂,趁渾水摸魚。對這種人,就是要嚴懲。”大家又談到雷遠程的為人,張宜學的頭上還纏著紗布,他的心情老大不快活,說:“一個人要死也太簡單,一瞬間就沒了。上周我還看見雷遠程開著車子,在金大地門前。那個作派,足!不想現在成了鬼,成了一堆焦炭。”

“人之生死,誰能預料?”王浩很有感慨道。

程一路想每個人在生死面前,都是能表現自己的內心世界的。特別是這些長年在官場上摸爬滾打的人,平時都把自己包裝得跟一根粽子一般。沒有多少人能看出真正的官場中人的感情,臉上總是莫名的笑,說的都是規則中的語言,好像一入官場,人就被消滅了情感一樣。但是,到了這個時候,面對一個熟悉的人突然離去,心情卻又回到了普通人的位置。王浩的感慨,程一路也有。而且,他的心裏還或多或少有一層淡淡的憂傷。

王浩問任懷航書記長假不知怎麽安排了,程一路說昨天在南州,和蔣和川他們一道。王浩道:“這個蔣和川,也真夠可以的。他的二期工程不是老早就說要開工了嗎?不是僅僅要圈一塊地吧?這事中央馬上要開始查,看來上面的土地政策要緊了。”

“也是該緊,不然土地就沒了。”程一路附和說。

張宜學插話道:“南州在全國不算厲害的,我聽說有一個市,前幾年就圈地這一下,就圈了兩萬多畝,這兩年就專門吃地錢。這個市的書記還不是上去了,聽說到省裏搞副省長了。”

“政府圈地,不是個別現象。反正錢還在政府的盤子裏。現在關鍵是一些企業也圈地了,發了財是自己的。這才是最不正常的。中央這次重點整治的就是這個。”王浩說完,問程一路:“聽說你部隊的老首長來了?”

“是啊”,程一路回答說:“劉卓照陪他們到湖東去了。”

“什麽時候回來?我也陪陪老首長。是軍區級了吧?”王浩問。

“軍區級”,程一路說:“不需要了,王書記也忙。何況老首長這次純粹是私人走動。他也不太喜歡熱鬧。謝謝王書記了。”

大家就從老首長談到現在的部隊,張宜學說:“現在的部隊風氣也壞了,我兒子在部隊裏,每年花的錢比一個大學生多得多。各級關系都要疏理,不然你別想當個排長連長的。這可不像

秘書長那個年代了。”

程一路笑道:“你這是以點帶面。何況部隊也不是真空,也生活在這個世上。人情往來,正常得狠!”

“那倒也是”,張宜學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