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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若琴問:“喝酒嗎?”

“不喝!”馬國志道。

“不行來點啤酒吧?”湯若琴又問。

馬國志這回沒有說話,丁安邦點點頭:“來點啤酒吧。不然,悶著頭吃飯,也怪無聊的。”

呂專說笑著說:“一點不錯。我上個月到南邊的一個縣級市考察。那裏中午禁酒,但是,對外來客人不限酒,客人可以喝一點,但沒有陪。我們到的那天中午,吃飯時上了酒,當地幹部一個也不喝,我們只好也不喝。結果,一桌子十幾個人,只聽見筷子撥弄聲和吃飯的咂吧聲,大家都不說話,場面尤為尷尬。”

“那肯定是,酒活躍氣氛。某種程度上講,酒是橋梁,但酒忌爛醉。爛醉之酒,則如糟糠。”馬國志道,“酒能亂性。這性,就不單純是指男女之間的性,而是指的是人的性情。酒多了,性情就亂了。就像陳然……”

“陳然這事,我覺得不僅僅是酒醉這麽簡單。深層次的考量,還有一個官員的風氣問題。長期形成了這樣的習性,在醉酒之時,就洶湧而出。現在黨的幹部啊!唉!”呂專問周天浩:“那個小劉不是說,陳然還曾經要帶她到市裏開房。才十幾天哪,就能……簡直不敢想像。膽子也太……”

“這也是太過分了。不過,僅僅是小劉的一面之詞,也難說。”丁安邦道。

小汪進來,將酒開了,一人一瓶。大家邊喝酒邊說話,話題自然都是圍繞著陳然事件來展開。中間,馬國志單獨和丁安邦在走廊上站了會兒,馬國志說:“安邦哪,這事一定得處理好,這可是關系到你……是個考驗哪!伊達書記那邊,我也說了,盡量在黨校內部進行處理。有些同志說要大張旗鼓地整頓縣幹班作風,我看不合適。這樣就等於把蓋子揭開了嘛!對誰都不利。”

“確實。”丁安邦道:“我覺得國志校長的指示是對的。搞公開的整頓作風,我也不傾向。但是,下周我們將以適當的方式,強化對作風方面的教育。”

“一定要合適。”馬國志邊往包廂走邊道。

丁安邦點點頭。

吃完中飯,丁安邦就到了縣幹班宿舍。縣幹班宿舍的條件是很好的,基本上按三星級賓館的條件配置。房間都是標準間,兩人,配備有電視機、空調和衛生間。陳然正在床上坐著,臉比早晨丁安邦看見時好像更腫了。

“沒吃?”丁安邦問。

“不想吃。下午縣裏有人來,再說吧。”陳然用手摸了摸臉,“這樣子,你看。唉!丁校長,不好意思。”

“也沒什麽。我過來一是看看你,二是想聽聽你對整個事情處理的看法。”

“謝謝。對於事情,說真話,我也不知道怎麽就……酒誤事啊!酒誤事!不過,現在說也無益。處理嘛,你們定吧。最好是越快越好,聲音越小越好。”

“我們的思路是一致的。你那3000塊錢,他們已退到公安了。我個人的想法是,你自己或者委托別人,親自去看看小劉,然後再商談。這樣……當然,你也是受害者,可是情況畢竟不同嘛,你看……這只是我個人的意見,沒有集體研究。先聽聽你的看法。”

陳然顯然對丁安邦的處理意見感到為難。他撐了撐身子,艱難地笑了笑:

“去看她?這,沒必要吧?”

“有必要。我們現在處理這個問題,一是要盡量化解矛盾,二是立足長遠的影響。我們擔心的是,小劉那邊往外,特別是往媒體一捅,結果可就……”

“這個……我得想想。”陳然道。

丁安邦站起來:“那也好,你先想想。這事,宜早不宜遲。想好了就告訴我。”

下午,湖東縣建設局的馬路陽局長再次帶著兩個人到了黨校。陳然把丁安邦中午說的話講了一遍。馬路陽說:“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現在事情出來了,就是陳縣長你有理,但輿論,特別是民間輿論,是很難站在你這一邊的。你是官嘛!這年頭,在有些事上,官可是弱勢群體了。”

陳然拍拍臉:“那我這……要不是在黨校,那幫小青年,無論如何也得好好收拾收拾。”

“先過了這一關要緊,陳縣長。”

陳然閉著眼想了會兒,才點頭道:“也只好這樣了。但是我自己不能去,你代表我去,怎麽樣?”

馬局長趕緊搖頭:“這……這可不行,我也不適合去。這樣吧,讓武主任過去。他昨天晚上不在現場,這有利於問題的處理。”

武主任就站在馬路陽邊上,他心裏雖然不情願,但局長說了,他也不好推辭。

陳然說:“那就這樣吧,麻煩小武了。”

馬路陽道:“武主任最好現在就去。從市裏買點東西,再包1000塊錢。那女孩子家,在……”

“我這有她的手機。”陳然說著,就從手機裏調出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