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暴雨將至

得知侯滄海和張小蘭要拿整段時間跑全國經銷商和各省分公司,張躍武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帶著小蘭離開江州也有好處,路上要注意安全。”

侯滄海道:“我和蘭花花準備帶兩輛越野車,沒有制定計劃,這樣相反會很安全。以前跟著蘭花花的女保鏢冉仲琳留給了媽,同時還配了兩個人聽從冉仲琳指揮。媽只要長期住在家屬院,應該問題不大。”

“這樣安排好,我放心多了。謝謝侯子。”

為了應對一大惡人的威脅,呂思涵和張小漢被迫出國,女兒女婿到全國各地視察也有躲避危險的意味,張躍武只覺得胸中憋了一口惡氣,無法排泄。他如今已經富甲一方,因為要合法經營,反而成為菜板上的魚肉,任由拿著菜刀的黑社會砍殺。

“這是他馬的什麽回事?”張躍武站在窗邊,朝著天空惡狠狠地喊了一嗓子。

在最靠近辦公室的地方,坐著一個穿著煤礦制服的年輕人。年輕人方肯是專案組便衣民警,到礦上已經有好些天了。他坐在辦公桌前,望著煤礦大院,無所事事。

一輛越野車飛弛而來,車未停穩,六指從車上跳了下來,一路小跑來到張躍武辦公室。很快,六指跑出辦公室,一陣震耳鈴響,護礦隊員從另一幢樓跑了出來。護礦隊員全是精壯小夥子,戴著頭盔,清一色地拿著鐵鍬。以前護礦隊打架用棍,吃過虧以後,便改用了鐵鍬。鐵鍬可用作棍,若是對手用刀,鐵鍬便可變成利器。

護礦隊沖出來的同時,又有一群未下井的礦工陸續跑出來,每個人都拿著家夥。方肯看到這個情況,腎上腺素一下就被激發出來,跑出辦公室。剛出門,他就見到張躍武陰沉著臉走出來。

“張總,什麽事情?”方肯問道。

“打架。馬文昌的人故意越界開采,還把我們的人打傷了,圍在井口。”張躍武道。

方肯道:“我去看看。”

張躍武道:“礦上人打架兇,你別靠太近,跟著六指就行了。”

六指是張躍武心腹,凡是護礦隊打架都是由其指揮,也是除了張躍武之外唯一知道方肯真實身份的人。越野車跟在兩輛大貨車後面,六指拿起手機,道:“老五,你別動下樓,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的人馬上就要到了。”

老五在手機裏面吼道:“你們從大彎那邊過來,從後面包抄。他們有三四十人,都帶著家夥。”

當六指打完電話,方肯問道:“今天又是怎麽回事?”

六指道:“欺人太甚。整個高州有很多小礦,地下坑道經常串到其他礦上,這是常事。誰挖到誰的礦,大家心裏都有數,找地方坐一坐,喝杯酒,打場牌,一般情況下就能解決。現在馬文昌發了瘋,不管是我們挖到他的礦,還是他挖到我們的礦,都要動手打架。今天他們有意挖穿了我們巷道,然後沖過來打人,把我們一個班組全打了,還圍了井口。”

說話間,越野車來到一處大彎。越野車停了下來,六指和方肯來到山坡上。兩輛大貨車載著全幅‘武裝’的工人和護礦隊員們,直奔發生沖突的井口。

井口亂成一團,張躍武手下礦工們站在平房頂上,拿著棍棒。樓下是另一群礦工,團團圍住平房。從一樓到二樓只有一個兩人能並行的梯子,上面有張厚桌子堵住梯子,老五滿臉是血,帶著幾個拿著棍子的礦工守在此處,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樓下沖了幾次梯子,都被樓上礦工打了下來。

馬文昌的礦工們攻不上去,拿起磚頭和石塊朝上面砸,磚石如雨,樓上人只能伏低。一部分礦工進入井口,開始打砸井口設施。

方肯在山坡上將兩方形勢看得清楚,道:“這是打砸搶了,為什麽不報警?”

六指道:“報警沒用,等到警察慢悠悠走來,大家都散了。電影經常演,警察總是打完架才來。”

方肯看著四處揮舞的鐵鍬和棍棒,道:“打出事怎麽辦?”

六指道:“老板只要肯出錢,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受傷了自認倒黴,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鬧得大了,弄出人命,就找人頂雷。”

兩輛貨車揚起灰塵,如猛虎一樣撲向井口。

馬文昌礦工原本占據優勢,沒有料到張躍武的人守在樓上不跑,增援礦工又來得如此之快,頓時慌了陣腳。

打群架講究氣勢,氣勢輸了就必敗無疑。張躍武護礦隊迅速將馬文昌礦工打散,七八人被打倒,另有一些人拼命朝山上跑。

帶著嶺東、嶺西、山南等各地口音的罵聲亂哄哄響徹在井口。

方肯見護礦隊圍毆躺在地上的礦工,緊張起來,勸道:“六指,不能再打,再打就要出事。”

六指道:“沒事,他們長期打架,看著狠,實則都躲著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