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臨危受命,負責“非典”防治工作 省委黨校因“非典”停課(第3/7頁)

蔡恒在侯衛東面前像個好好先生,放下電話,臉上就充滿威嚴。工商局長張勇急急忙忙過來,滿腦門子的汗水,進門道:“蔡書記,我來匯報。”

工商屬於垂直管理部門,與縣裏的關系很微妙,與普通的縣級部門不同。蔡恒客氣兩句,問道:“縣裏的板藍根、黑醋、白醋都漲了多少?工商部門有什麽辦法沒有?”張勇喝了口茶水,道:“報告蔡書記,作為市場監管的主力軍,工商部門維護市場秩序穩定責無旁貸,省局已經下了指示,我們成立了領導小組,增派了人手、車輛,到市場去檢查,目前,出動執法人員346人次,出動執法車輛45台次,檢查市場主體323家次,立案1件,案值5萬元。沒收不合格衛生口罩202個,制止擅自提價銷售溫度計商家3家。”

蔡恒對於張勇的反應速度很滿意,等到他匯報結束,道:“工商總體來說不錯,但是,不僅要罰,還要做好法制宣傳。一個目的,不能讓益楊的抗非物品和藥品漲起來。”

與工商局長談話以後,縣委辦在一個小時內就將相關材料拿了出來,用郵件傳給晏春平。

侯衛東看罷匯報材料,對蔡恒的態度很滿意。他又有些想給市長寧玥打電話,這念頭僅僅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暗道:“老話說得好,地球離了誰都一樣轉,我別這麽自作多情,要相信寧市長的把控能力。”

“春平,你每天注意收集關於‘非典’的消息,不管事情巨細,給我羅列成表,只拿給我一人看。還有,買點板藍根給幾家人送去。”盡管決定不插手防非辦的工作,可是他仍然放不下“非典”之事。

晏春平將侯衛東的交代一一記下,又道:“今天有一條新聞值得關注,上海臨床診斷確認了一起輸入性非典型疑似病例。患者女性,約四十歲,三月下旬出差到南方洽談商務,返滬後即發熱、咳嗽、氣促,衛生部門對與該患者有密切接觸者都采取了適當的醫療控制防護措施,未發現有傳染擴散的情況。”

聽到此信息,侯衛東沒來由想到那日的夢境,又想到郭蘭在二十四日要到上海,心猛地揪緊了。他等到晏春平離開,這一次他沒有再猶豫,直接撥通郭蘭電話。

郭蘭正守在母親床前,看到侯衛東辦公室的來電顯示,她心裏如有一只小鹿在奔跑,穩了穩心神,拿著手機走出病房。

侯衛東在電話裏直截了當地道:“我記得你是二十四日到上海,是不是?今天得到消息,上海出現了一例非典型性肺炎,你前往上海有危險,能不能改一下行程?”

郭蘭沒有料到侯衛東根本沒有任何過渡就說這事,道:“改行程,朝後推幾天可以,時間長了怎麽辦?我就是去簽協議,來回最多兩三天。”

侯衛東總覺得夢境堵在心裏難受,道:“小心無大錯,最好別到危險的地方,‘非典’來勢洶洶,稍有疏忽就有可能釀成大錯。你注意多買點板藍根和白醋,雖然說沒有什麽大用,但有一定消毒以及清熱的作用,最主要是有心理安慰。”

話不溫柔,卻透著深深的關心,郭蘭湧出一陣少有的甜蜜之感,輕聲道:“你也要注意,別到人多的地方去,病毒不長眼。”

兩人都有無數的話想傾訴,夜深人靜之時總想打個電話,發點信息。可是兩人都有心結,很難輕易下決心與對方聯系。今天打通電話以後,互相傾訴起來,才發覺思念是如此真摯。郭蘭恨不得馬上就奔到侯衛東身旁,拋開所有的世俗阻礙,與愛人相擁在一起。

在結束通話時,郭蘭脫口而道:“衛東,我愛你,一路順風。”說完這句話,雖然是單獨躲在角落裏,她還是羞得滿臉通紅,如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般羞澀,不停地責備自己:“我的意志力怎麽如此脆弱,侯衛東打個電話便失去理智,愛情雖然美好,世事現實。”

侯衛東聽到中間三個字,如被重錘連續擊打,郭蘭仿佛依偎在懷裏,在耳端吐氣如蘭。

蒙了一會兒,他才想起距離省委黨校的開班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新任嶺西省委常委、組織部長侯國棟將在省委黨校開班儀式上講話。進入省委黨校的學員都是各地的骨幹力量,前途一片光明,沒有人願意遲到,給新任組織部長留下壞印象。

侯衛東將兒女私情丟在一邊,左手提手包,右手拿茶杯,腰板挺直,神情莊重,邁著不慢不快的腳步朝教室走去。沿途遇到不少拿茶杯提手包的學員,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他們幾乎和侯衛東一樣的表情,威嚴中有著掩蓋不住的意氣風發。

省委黨校是嶺西政治環境中很特殊的一個環節,參加學習的學員都是相當級別的官員,對於他們來說,黨校既是學習充電的場所,也是社交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