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到省委黨校學習 “非典”帶來的商機(第5/7頁)

蔣大力再點燃了一支煙,道:“暫時不必,你是我的王牌,王牌之所以成為王牌,它是藏在最後的。若是過早就使了王牌,王牌就不值錢了。”

侯衛東和蔣大力聊到了淩晨兩點,這才睡覺。

按照侯家的習慣,家是非常私密的環境,只有格外親密的親朋好友才會留宿家中,蔣大力恰好屬於這個範圍。

坐在床上,蔣大力慢慢抽了一會兒煙,然後給陳樹發了條短信:“老樹,我在猴子家,什麽時候有空,見一面。”

發了短信,他將手機放到茶幾上,準備睡覺。誰知,手機很快就響了起來。

陳樹道:“光頭,你回沙州了?明天我爭取到沙州辦案,到時我們幾兄弟聚一聚。”他手裏恰有沙州的案子,原本並沒有定要明天到沙州,得知蔣大力回來,便提前到沙州辦案。

蔣大力聽到手機裏傳來音樂聲,道:“老樹,你這個檢察長天天聲色犬馬,比我還要瀟灑。”

陳樹如今是巴山縣副檢察長,屬於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類型,他自嘲地笑道:“我也不願意陪,今天茂東市一幫子人下來調研。帶隊人是市檢察院的領導,縣裏拉我來作陪,真是無聊。”

侯衛東、陳樹、蔣大力、劉坤是一個寢室室友,他們讀的法政系,到現在只有陳樹一個人從事與專業有關的工作,其他人或商或官,都還算不錯。

陳樹接到蔣大力短信,拿著手機走出包房時,城郊鎮黨委副書記侯海洋也拿著手機在外面打電話。兩人幾乎同時打完電話,陳樹打著哈欠接過侯海洋散的煙,道:“海洋,他們還要玩多久?”侯海洋跟著打個哈欠,道:“說不清,幾個頭頭興致還高呢。”陳樹道:“明天還得到沙州辦案,早上起來太痛苦。”

侯海洋上一次到沙州,拜訪了沙州市長寧玥,還見到了副市長侯衛東,回到巴山以後,他主動開始抓防非工作,以居民樓院為單位開始建防線,還搞了兩次小規模演習,手裏有一大把事情要做。接到縣委辦通知,要求城郊鎮出錢接待調研組,侯海洋萬分無奈地將手裏的事情放在一邊。

侯海洋道:“陳檢,上一次我遇到侯市長,你們那一個班真是不得了,廳、處級領導一大把。”

“一府兩院”指的是政府、法院和檢察院,他們共同的特點是由人民代表選舉產生,對它負責,受它監督,所以並稱為“一府兩院”。法、檢兩家的地位比較超然,由於檢察院設有反貪局,所以國有企業、機關都對其敬上三分。侯海洋作為城郊鎮副書記,與陳樹打交道的時間多,兩人還是多年老朋友,關系深厚。

陳樹道:“我們寢室裏人才輩出,侯衛東當了廳級領導,還有一位叫蔣大力的至少是千萬級以上的富翁,有一位劉坤是外逃市長黃子堤的秘書,如果黃子堤不出事,劉坤也是一匹哥。”

陳樹與侯海洋聊了一會兒天,一起走進包房。包房裏響起了《難忘今宵》的音樂,整個包房十來個人都站了起來,同聲高唱這首散場名曲,一時之間,賓主之間融洽的氣氛達到了頂點。

在回家的途中,陳樹開起了玩笑,故意給蔣大力打了電話。

半夜來電話,不是好事,蔣大力抓起電話,道:“老樹,有事?”

陳樹忍住笑,道:“光頭,沒什麽事,就是問候你一聲,寄托思念。”

蔣大力罵了一句狗日的,然後道:“最近老是失眠,剛要睡著,被你吵醒,又得在床上烙燒餅。”

陳樹在電話裏一陣狂笑,道:“每次我們寢室黃色十分鐘,都是你第一個睡著覺,失眠,對你來說是天方夜譚吧?”

“這十年過夜生活的時間太長,經常陪著各色人等泡在酒吧裏,日夜顛倒,生活暗淡無光。”蔣大力又罵了一句,“狗日的,老子形成了一個怪癖,在包房裏,聽著五音不全的歌聲,枕著小姐的大腿,老子就能安然入睡。回到家,睡在一米八的大床上,安靜得沒有一絲雜音,老子就是睡不著。”

陳樹道:“光頭,你要注意,最近在大抓商業賄賂,好多人都進了雞圈,特別是醫藥行業的,被抓了不少人。”

“謝謝,我最近開始調整工作方式,拼了十年,應該退到幕後了。”

與陳樹通完電話,蔣大力神經興奮起來,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的人影。他們這一批南下闖蕩的人,部分功成名就,部分不知所蹤,部分進了監獄,更多人為了生活還穿梭在夜總會裏。他暗自下定決心:“應該改變工作和生活方式了,繼續這樣下去,一切就要失去意義。”

早上,他被侯衛東從床上拎了起來。

“還早,讓我睡一會兒。”蔣大力用手捂著眼睛,臉色呈灰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