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任第一件事:理清誰跟誰什麽關系 周昌全傳授的小招數 (第2/6頁)

晚上,成津電視台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專題,將今天一路行一路拍的節目經過剪輯以後播了出來。

周福泉組織建委中層以上幹部,集體收看此節目。當節目結束後,建委系統所有幹部半晌不說話。周福泉嚴厲地道:“平時開會,我說了多少遍,環境衛生是城市門臉,你們全都當成耳旁風。現在成了侯書記的第一個反面典型,大家滿意了嗎?”

整治環境衛生的電視片接連播了三天,原本成津縣電視台全靠播放電視連續劇或外國片勉強支撐,很少有人觀看其自辦節目。整治節目出來以後,一傳十、十傳百,創下了成津縣電視台收視率的新高。

成津縣城群眾聽說來了一位不到三十歲的縣委書記,都沒有直觀印象。看了電視節目以後,很多人都記住了那張年輕英俊的臉。

李東方在他的別墅裏,和幾位朋友一起看著大背投。這種寬大背投還沒有走進成津縣的商場,只有在沙州百貨公司裏面才能買到,近兩萬元的產品讓人感到震撼。

“這個侯衛東把自己當成了李向南。”方傑蹺著二郎腿,手裏端著一個高腳杯子,裏面是葡萄酒。他輕輕蕩著酒,以便讓酒味充分地發散出來。

李東方看著電視畫面,道:“侯衛東這人好鬥,看他的做派是要在成津搞點事出來。”

當初在成津賓館門口,方傑被侯衛東揍了一拳。在清真館子,方傑帶著一群人被兩個人堵在了樓梯上。當得知打架的人是周昌全秘書,李東方不禁大感意外。在他的想象中,當秘書的人都長於動心眼,沒有料到這個秘書不僅心眼靈活,還敢與人動手。此時,侯衛東到成津主持縣委工作,李東方本能地感到危險。

方傑滿不在乎:“侯衛東就算有周昌全支持,也解不開成津這個局。有色金屬礦涉及多少幹部,如果真要整頓,侯衛東立刻就會變成空軍司令,和章永泰一個下場。”

李東方不如方傑樂觀,道:“將我爹調到市城管局,就是釜底抽薪,也是調虎離山。然後調來侯衛東、鄧家春,這一環扣一環,如果說沒有針對性,我不相信。”

“怕什麽,市公安局和省廳都出了結論。現在是法制社會,講究證據,無憑無據,誰能奈何我們哥倆?”

“小傑,這一段時間要避避侯衛東的風頭。如今盯著鉛鋅礦的人多,讓他們去折騰,吸引侯衛東的目光。我們已經搞到好幾個礦,得加強管理。用句時髦的話,叫做苦練內功,管理出效益。包家兄弟,你多給點錢,讓他們到南方去瀟灑一段時間,別在成津露面,有事你再聯系他們。”

方傑喝著葡萄酒,道:“東方,你太小心了。公安、檢察院、政府機關都有人在礦裏分紅,若有風吹草動,我們肯定知道,你別自己嚇自己。再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侯衛東只要敢亂來,我們照常……”他很瀟灑地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李東方似笑非笑地道:“我們從來都是穿鞋的,什麽時候光過腳?”他和方傑是姑表兄弟,方傑從小讀書不行,很早就混跡社會,心狠手辣,又有李家的關系,在成津江湖人中也算一條響當當的好漢。後來李東方從外面讀了大專回來,兩人開始在成津搞鎢砂礦,後來又在飛石等鎮搞鉛鋅礦。方傑由街頭混混搖身一變,成了青年企業家。

在沙州章永泰家中,章竹和章松會了面,兩兄妹都帶著一臉的憤慨和疲倦。

章竹作為大哥,是家裏唯一的男子漢,此時感覺責任重如山,他憂心忡忡地道:“媽的身體時好時壞,日記的事就別給媽說了,免得她受不了刺激。”

章松已經在市委辦公室見到了周昌全,他憤恨地道:“周昌全和侯衛東都只說些原則話,爸爸因公殉職,難道引不起周昌全一點同情?想想真是沒有意思!”

章竹是沙州一中的老師,平時就頗為憤世嫉俗,遇到此事,更覺得不公平,道:“我算看透了,天下烏鴉一般黑。粟家豪的老家是益楊新管會,他說侯衛東很是狡猾。當時為了征地,特意把土石方工程包給了村幹部。村幹部被收買以後,自然就鬧不起來了。現在侯衛東讓你不要聲張,我懷疑是緩兵之計。”

章松回想著侯衛東所說的話,遲疑地道:“侯衛東也沒有把話說死,他的說法似乎也是為了我們的安全。那些人可以害爸爸,肯定想隱藏一些事情。如果我們倆去上訪,真的有可能被人暗害。”

“砍掉腦袋就是碗大個疤,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章竹聲音很大,態度很激烈。

“哥,爸爸也不希望我們一家人再出事。我覺得還是可以看一看周昌全和侯衛東的態度,如果確實沒有任何行動,我們再去上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