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知己讓我差一點出軌(第3/4頁)

第三次見她是2008年7月。她的母親談了一個男人,為建房的事發生矛盾,突然出走了。娜娜擔心母親精神上出了問題想不開會做傻事,便連夜趕回江南尋母。結果虛驚一場,母親不過是關了手機到別處散心去了。送她回去的那個晚上,大雨傾盆。我將車停在她家門口,她沒有半點下車的意思。雨水像一層厚厚的毯子,將車內蓋得嚴嚴實實。我的心急促地跳動,被青春女孩身上散發出的體香撩撥得心猿意馬。我想吻她,但很膽怯,理智在我的背後拉了一把,讓我清醒過來。她望了望我,幽幽地道:“要不,我們還轉一圈?”我說:“行。”於是發動汽車,圍著107國道在雨中慢慢地行駛。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言語。轉了一圈回到原點。她對我說了一聲:“我走了,你慢點開。”然後,就下車上樓去了。

上樓的時候,她並沒有像小說或電影裏描繪的那樣回頭。

接下來,我們基本上見不上面了。每次她春節、五一或十一回江南我回了雲夢,待我休完假回江南她又回了廣州。很寂寞的時候雙方通通電話,大多談的是她的家事。2010年元月,雲夢市旅遊局組織機關幹部體驗武廣高速邀我參加,我本來沒興趣,看到可以在廣州停留一晚,想了想可以見見娜娜,就答應了。回家後,我對老婆說要去廣州,老婆沒吭聲。

到廣州後,我給娜娜打電話,娜娜很驚訝,怪我怎麽不早點通知她,她同事約她去茂名泡溫泉,現在已經上路了。我很失落,不好意思讓她打轉。第三天從深圳返回廣州途中,突然接到娜娜的電話,問我在廣州什麽地方停留。我說可能在南湖國旅總部。她說,那你等等我,我打了輛出租,正在往那裏趕。我感動不已,人家去參觀,我就站在南湖國旅大廈前的公交站台那裏,甜甜蜜蜜傻傻地等候。等到11點37分,她終於出現在了我的視野中。她問我幾點的火車,我說,下午4點,時間很緊,我們最多能待1小時。她喔了一聲,道:“那就陪你到北京路逛一下吧,那裏是廣州的標志。”我沒有表示反對。她靠上來,大大方方地挽住我的手,我們像一對情人一樣,向著北京路走去。

北京路商店林立,也沒什麽好逛的。她老是帶著我圍著手表、珠寶店周圍轉悠,鼓動我給老婆帶一兩件紀念品回去。一路走我一路想,她是不是暗示我應該給她買一件見面禮呢?或許是我想得齷齪,但的的確確當時我就是這麽想的。我感到很害怕,那些東西太貴,我買不起是一個方面,主要是我怕陷進泥潭,許許多多腐敗幹部就是從這裏一腳踏進了深淵。娜娜指著一塊表,還在向我推薦,說嫂子戴在手上一定好看,我托詞道:“送鐘不吉利,不好。”

娜娜還要解釋什麽,可我已經下定了要趕快離開的決心。本來娜娜安排了要請我吃飯的,我假裝接了個電話,說隊友催我了,我得先走,於是和她匆匆告了個別,逃一樣地離開了廣州。回到雲夢的第三天,家庭戰爭全面爆發。當初我的手機是老婆買給我的,她有手機的密碼,經常查我的單子。因為我心中無冷病不怕她查,所以也就沒在意。沒想到她憑她女人特有的敏感,察覺出我這次去廣州有些不大正常,就跑到移動公司把我的話費詳單調了出來,一查,發現那幾天我和一個電話號碼聯系特別緊密,她按照那個號碼打過去,發現是一個女人接的,頓時明白了什麽。我反復跟她解釋,我們真的什麽也沒有發生,要說出軌,也就是精神上出軌,肉體絕未出軌。這個時候,老婆被逼得像個哲學家一樣,居然說出了一句“名言”:“精神出軌比肉體出軌更可怕!”

老婆的這句話是很有哲學味道的,出軌和“事故”是一對孿生兄弟,“事故”的後果是“傷害”。只要出了軌,必然受傷害。如果只是單純的逢場作戲,盡管肉體出了軌,但心卻還在自己女人身上,家庭就不會破裂,孩子就不會受傷。這樣的男人還有挽救的余地。如果精神出了軌,肉體雖然暫時還沒有出軌,但其心已不在自己女人身上了,維系婚姻和家庭的紐帶,隨時隨地會斷裂,肉體出軌只是時間遲早的問題。一旦“肉體”和“精神”同時出軌,這樣的男人就無藥可救了。

經過老婆一頓循循善誘的“教育”,我將紅顏徹底地關在了圍城之外。我離開官場以後,第一件事是進醫院將腿上的痛風結節通通切除,好以一種健康的身體和心態,投入到全新的工作中。手術做了四個多小時,全麻。清醒過來以後,妻子端屎端尿,幫我擦身喂飯,任勞任怨。從手術室出來的第一天晚上,她通宵未眠。我很感動。這個時候才真正感受到什麽是相濡以沫。任何一個人戀愛的時候,浪漫遮住了彼此的弱點,一旦結婚生活在一起,彼此間的缺點全部暴露,似乎再無愛情。其實此時愛情已深入血脈,化成了親情。親情只有在病中、難中和賭氣離婚即將簽字的那一時刻,才能體會出來,就好像現在,我身在病中才真切地感受到我和妻子原來早已融為一體,沒辦法分離了。妻子開玩笑說:“還是妻子靠得住吧,你看你一離開官場,鬼都不搭理你了,如今你生病住院要人照顧,你那麽多小二、小三呢?怎麽不見蹤影了?還不是要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