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市委書記離奇失蹤 08(第2/2頁)

唐小舟只睡了兩個多小時,睡眠嚴重缺乏,又是睡得正香的時候被吵醒,心裏原本就煩躁,起來後又被這麽一攪和,煩躁變成了狂躁。轉而一想,和面前這個女人扯什麽?她和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何必弄得自己情緒大壞?這樣想過以後,他反倒是冷靜下來,冷冷地說,對不起,我沒興趣,也沒有必要。請你們出去。

谷瑞丹說,你要趕我走?你憑什麽趕我走?

他覺得好笑。他憑什麽不能趕她走?以前住在她的房子裏,每次吵架,她都會河東獅吼地指著門口大叫,你滾,你給老子滾。她的心理優勢是明顯的,這房子是我單位分的,這家是我的,我就是家長,你只不過是一個寄居者,老子有權讓你住就讓你住,讓你滾你就得滾。這個滾字,就像一把刀,無數次地劃割著唐小舟的自尊心,讓他傷痕累累。今天,他原本可以揚眉吐氣地大叫一聲,老子讓你滾。可他開不了這個口。

他說,我希望你搞清楚,我和你已經沒有關系了。請你離開我的家。

谷瑞丹不甘心,說,我和你沒有關系,可她和你有關系。

他看了女兒一眼,有些不忍,卻仍然狠了狠心,說,我沒有這個缺乏家教的女兒。如果她還想認我這個父親,拜托,別像個小潑婦一樣。他這話說得咬牙切齒,帶著的不僅僅是慍意,甚至是怨憤。

孩子雖小,但從他的語氣中,還是感覺到了什麽。那一瞬間,她不哭了,睜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望著他。他顯然明白,唐小舟不肯認她這個女兒,卻又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谷瑞丹大概也意識到這一招不管用了,站在那裏愣了一下,頓時換了一種方式,對女兒說,成蹊,快求爸爸。爸爸不要我們了。

孩子到底是孩子,聽了這話,大概是嚇壞了。在孩子心裏,爸爸不要她,大概是很嚴重的一件事,她顧不得以前對父親的惡聲惡氣,竟然一下子撲向他,抱住了他的腿,大聲地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爸爸,求你,別不要我們。爸爸,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爸爸,爸爸,你要我,你要我吧。

唐小舟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可僅僅只是一瞬間,他又將眼淚逼了回去。他很清楚這個女人難纏,自己如果不能將她制服,以後,她還會糾纏不休。而現在惟一能對付她的辦法,也就是往她強烈的權力欲和貪婪之上,狠狠地插上一刀。

他對谷瑞丹說,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吧,你把個家毀成了這樣,還好意思跑到我這裏來?我奉勸你,別玩得太過火了,別逼我出牌。你如果這樣一再相逼,我只有一個辦法,去找楊廳長和你們廳紀檢組,要求他們就你和翁秋水的關系進行調查。

他的話沒有說完,被谷瑞丹打斷了。谷瑞丹說,唐小舟,你怎麽是這樣一個人?那些人胡說八道,你也信?

唐小舟說,到底是那些人胡說八道,還是確有其事,你心裏清楚,我也清楚。你不要以為你們做的那些事情,別人不知道,我告訴你,全公安廳的人都知道。只有我是傻反應,只有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我希望你想清楚,不要逼我出牌,我並不想搞得大家都鮮血淋漓。

谷瑞丹一下子愣住了。唐小舟是誰?他是省委書記秘書。她和翁秋水的關系,也有四五年時間了,這麽長時間裏,一切平安無事,並不等於那就不是事,只是因為沒有人將此當一回事。唐小舟一旦出面,情況便完全不同,為了討好省委書記秘書,他們不僅會調查,而且會非常認真仔細地調查。那樣一來,為了給他一個說法,自己和翁秋水,肯定會受到處分。再說了,如今的幹部是經不起查的,如果認真起來,恐怕還不是處分那麽簡單。

她害怕了,卻又有些不肯認輸,說,你威脅我?聲音已經小了好多。

唐小舟說,不是我威脅你,是你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