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我思故我在,自我的存在(第2/2頁)

未來這裏也將成為市民探尋藝術寶藏,青少年啟蒙藝術的重要場所,下一步還有可能擴展變成博物館的規劃。

當然前提是把這邊的藝考班級全都搬走以後。

一邊介紹,一邊遊動步伐的領導群,忽然就在轉角的時候,看見這裏掛著的畫,畫風突變。

當然更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就是穿著一身白袍,頭巾上還帶著圓箍的艾米拉,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裏充滿期待眼神。

萬長生從來都是希望把機會給予那些在拼命爭取的人。

就好比這個時候的艾米拉。

他內心甚至非常驚喜,小徒弟在這種逆境時候的主動爭取,難得主動探身介紹:“這是來自西亞的青少年畫家艾米拉,他的作品也將作為我們藝術交流的一部分展出,只有多元豐富的藝術形式呈現,才能讓我們的藝術審美得到全面提升。”

然後笑著請黃院長來評講下這些作品?

換個蜀美的學生,誰敢這麽借用院長,不按劇本走的結果讓陳澄額頭的汗水一下湧出來。

但所有人看來這就好像是商量好的,一身條紋襯衫牛仔褲的黃院長笑著過去伸手搭在少年的肩頭,認真的觀看這些鋼筆畫和水彩作品。

艾米拉從頭到尾都沒有學過標準的造型,讓他精準的繪制出什麽物件是做不到的。

他擁有的就是想象力,還有隨心所欲的創作欲望。

老實說,那些掛在展板上的黑白鋼筆畫,很難讓人看懂。

院長卻很感興趣,這時候他已經不是聲名遠揚的領導,只是個畫家,藝術家。

相比剛才看過那些美術生的畫作,在內行的眼裏,有天壤之別。

不是說那些科班出身的美術生畫得不好。

而是他們的思維已經被禁錮在教條主義或者說各種藝術框架裏。

很多美術學院的畫家,要麽永遠都在學院派的風格裏面打轉,要麽就是痛苦的破繭而出,重新打破這種牢籠。

因為創新是藝術永遠的主題。

文藝復興時期的那些頂級巨匠,或者說中國歷史上那些大畫家們,已經把各種繪畫技巧和創新花樣都搞了個遍。

一兩千年下來,怎麽創新都有別人的影子。

所以可想而知這有多難。

但艾米拉恰恰沒有這種問題,他就像牙牙學語的孩子,一切都是新的,不受任何框架的限制,萬長生、費雪雁都只是給他教導藝術品和隨手塗鴉的區別,譬如一幅畫總得有個主題,表現手法總要有自己的風格,其他的徐朝暉天天陪著根本就沒有限制過什麽。

所以他的畫就是充滿了無窮盡的想象力。

黃院長看著笑,轉身對這邊已經站得水泄不通的嘉賓、官員、鏡頭和燈光:“這就是藝術的本源,內心對藝術表達的渴望,首先,我得說我也不知道小畫家這幅畫的內容是什麽,我也看不懂,但走近些,凝視這張畫,慢慢走近,讓你的視線裏面只有這張畫,仿佛整個天地裏面只有你面對這幅畫的時候,你就會有種特別的感受……”

怎麽形容呢,就像這些畫作,如果把價格標在那,任何人看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的分出價碼高下來,但是只有個二維碼,那麽第一眼看的就是畫本身,關注的是畫面在表達傳遞什麽。

黃院長說的也是這樣一種境界。

具象寫實的作品,掛在那只要一看就會明白哦哦這是講的什麽,表達什麽情感,仔細觀察筆觸或者畫面角色眼神,這都能區分出畫家的高明與否,甚至觀眾還會受到畫家身份名氣的影響。

但是在這種完全抽象,天馬行空的畫面面前,要麽毫無興趣的一掠而過,要麽逼著自己定睛觀看,讓所有瞳孔注意力都放到畫面上。

對藝術敏感,或者跟畫家表達情緒有共鳴的人,也許就能感受出來那裏面充沛的情感!

這就是禪宗裏面常說的“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在越過了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階段以後,繪畫已經不是畫面上那些技巧來體現的好看不好看。

而是期望用抽象的內容,表現畫家的內心感受。

把喜怒哀樂呈現給觀眾。

這就要求觀眾起碼能有點哲學思維,而且能夠和畫家的思路產生共鳴。

所以說對於國外藝術家的文化邏輯、哲學思想根本契合不上的國內觀眾,根本都欣賞不來抽象作品。

這是個文化沉澱的問題,我們才把掃盲解決了多少年,文化普及搞定了多久,高等教育比例達到多少?

只有在文化層次普遍發達的時代,審美才能整體提高。

而不是成為極少數擁有天賦的藝術家小圈子孤芳自賞。

萬長生眼裏閃耀著光彩,不動聲色的示意上面二層架著攝像機、照相機的馬振宇他們,加大拍攝力度!

趁著老黃搞一波!

馬振宇卻用眼神提醒他,有個胖大姐繞著彎悄悄走到他身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