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寸步不讓(第2/3頁)

“何哥,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我又能怎麽辦?如果我能找一個有一定經濟基礎又真正愛我的男朋友,我也有足夠的理由說服媽媽,可是我沒有。我除了用睡覺麻醉自己之外,我又不想喝酒,你告訴我,我還能怎麽做?嗚嗚……”

熱情開朗的梅荏苒,原來也深藏著不為人所知的傷心事。何方遠想勸慰她幾句,卻又覺得語言蒼白無力。在現實的殘酷面前,理想就和楊花一樣,風一吹,就飄蕩了。人們常用水性楊花形容女人的輕浮,其實不怪楊花不堅定,只怪春風太匆匆。

他年少但不多金,不符合劉薇薇制定的擇婿標準,想必上次冒充梅荏苒男朋友的一出戲,被現實的劉薇薇一眼看穿,所以劉薇薇才完全不管他的存在,繼續推動梅荏苒的婚姻大事。

情場如商場,這件事情如果想解決,症結在顧南身上。對,擺平了顧南,劉薇薇和梅長河失去了目標,也就不會再逼梅荏苒了。

“美人靠,你聽我說……”何方遠正要開口勸梅荏苒幾句,告訴她,他一定會想辦法幫她渡過人生的難關,突然,門被人打開了。

“你們……你是怎麽回事兒?”劉薇薇開門進來,被眼前的情景震驚了,尤其是當她看到梅荏苒身穿睡衣、頭發散亂並且哭得梨花帶雨還死死抱住何方遠的委屈模樣,以為何方遠怎麽了梅荏苒,頓時大怒,“何方遠,你欺負荏苒了?”

“我……”何方遠想辯解,這個罪名太大了,假冒梅荏苒的男朋友還行,但讓他頂了和梅荏苒發生了男女關系的罪名,他可擔當不起,梅荏苒可是正經八百的處女。

“是我主動的,不怪他。”何方遠一句話沒說出口,被梅荏苒搶了先,梅荏苒賭氣似的,“反正我決定了,以後非他不嫁,早給晚給都一樣。”

“你!”劉薇薇氣得面紅耳赤,揚手一個巴掌打在何方遠臉上,“何方遠,你渾蛋。”

何方遠本來還想澄清自己的清白,不想劉薇薇竟然打他,一個耳光頓時打得他不但清醒了,還一下挺直了腰板,丫的,沒渾蛋被罵成渾蛋,不渾蛋一次,還真對不起劉薇薇的一巴掌,他轉身將梅荏苒抱在懷裏:“這事兒如果是我主動,罵我渾蛋我認了,可是卻是荏苒主動,我再無動於衷,一是對荏苒女人魅力的無視,二是對我男人功能的蔑視,所以我就和荏苒……她既然是第一次,我也是一個傳統的男人,我會為她負責一輩子。”

梅荏苒沒想到何方遠這麽男人,一下感動得淚雨紛飛,抱得他更緊了,不過心中還是羞澀無比。有一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何方遠怎麽就看了出來她還是處女?難道他在女人的問題上特別有經驗?

“你負責一輩子?你負責得起嗎?你拿什麽負責?你有房有車有下江戶口?別以為你一個副總就了不起了,一年收入幾十萬,在下江算是貧下中農!你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窮小子,一個狗屁不是的鄉巴佬!”劉薇薇恨得咬牙切齒,看樣子恨不得掐死何方遠。

何方遠索性無賴到底了,他昂首挺胸,態度不卑不亢:“好,既然伯母口口聲聲罵我是鄉巴佬,言外之意就是說,伯母一定很高貴了?是名門大戶了?”

“反正比你強上百倍。”

“比我強不強,不是嘴上說強就強。我想請問伯母一句,你嫁女兒,總想要房要車,那麽你為女兒準備了多少豐厚的嫁妝?”何方遠不信他鬥不過一個下江丈母娘,盡管劉薇微不是他的丈母娘,但他要為天下所有被下江丈母娘欺負過的男人討還一個公道。

“嫁妝?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嫁了過去,等於是我幾十年的心血全送給了你,你還要嫁妝,你還有沒有良心?”劉薇薇快被何方遠氣瘋了。

“如果伯母轉變一下思路,換位思索一下,你的女婿是要照顧你女兒一輩子的人,你應該感謝他才對。”何方遠臉上火辣辣的疼,心裏卻有熊熊烈火在燃燒,“而且你自詡為名門大戶,你是不是知道古代的傳統禮儀,出嫁女兒時陪送的嫁妝越豐厚,女兒在婆家的地位越高。而古代嫁女,只有女兒當妾的時候才會向男方索取財物,用來當成賣女的報酬。相信出身名門的伯母一定聽過一句話——妾通買賣,因為妾是花錢買來的財物,可以隨意打罵、處置,而對正妻則不能。你現在嫁女,既想讓女兒如妾一樣換來豐厚的禮金,又想讓女兒享受正妻待遇,是出身名門的伯母太貪得無厭了,還是我這個鄉巴佬才識淺薄,理解不了你只要好處不想分擔風險的自私想法?

“再換個角度想一想,你的女兒到底要和誰共度一生?是你的女婿!你讓女兒嫁一個高攀的豪門,豪門是應有盡有了,那麽你女兒又有什麽可以和對方平等相處的資本?除了淪落為豪門的生育工具之外,所有的財富和享受都是豪門提供,她又有什麽地位可言?經濟上不獨立,人格就不獨立!我想見多識廣的伯母肯定也知道一個道理,女人愛錢,男人就給你錢,但除了錢之外,再向男人索求愛情,就是貪得無厭了。如果再從商業的角度考慮婚姻,婚姻就是一次商業合作,利潤共享風險共擔,只想共享利潤不想分擔風險,這樣的合作能長久?如果你是男人,你會愛一個只和你共富貴卻不會和你共患難的勢利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