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風緊(第2/3頁)

陳風早就習慣了夏想的風格,笑道:“來吧,路上方便停車的話,給我買點水果糖帶過來。”

也是陳風不當夏想是外人,才隨意指派他做事。夏想也知道陳風的老毛病犯了,秋天他咳嗽,但煙癮又大,就喜歡含一塊糖。

夏想剛出門正好遇到卞秀玲,卞秀玲特意來找夏想,說是想請他吃飯,夏想和陳風有約,就只好婉拒了她的好意。剛走兩步,就一臉笑意地問了一句:“卞書記辦公室有水果糖沒有?”

“你別說,還真有,你要多少?”卞秀玲很高興夏想有此一問,因為夏想問得很隨意很親切,開口向她要東西,是不見外的表現,就讓她心裏挺熱乎。

“要是我要,就幾塊就行。不過我是替陳書記要,有多少就要多少好了。”夏想也沒隱瞞,實言相告,“陳書記讓我在路上幫他買水果糖,我開車的時候,中間不喜歡停車,正好你有,就省了我的事了,呵呵。”

夏想其實是故意說出實話,一是讓卞秀玲感覺到他的誠意,二是也是一種增進感情的方式,朋友之間越隨意,越不客氣,才關系越近。

卞秀玲一聽更是喜笑顏開:“等著,我一會兒就來。”她十分高興夏想給陳書記送糖卻伸手向她要,證明夏想完全是把她當了自己人,而且陳書記吃了她的糖,也是一次難得的讓陳書記記住她的好機會。

夏想,還真是一個討人喜歡的領導,別看年紀小,但人長得英俊,能說會道,主要是辦事圓潤,讓人十分受用。

卞秀玲就將她抽屜裏的水果糖全部拿下,還特意細心包裝了一下,交給了夏想。夏想拎在手裏,呵呵一笑:“得,我沾了卞書記的光了,下次我請你吃飯。”

走了兩步,他又揚了揚手中的糖:“要是陳書記對口味的話,下次他再需要時,我就偷個懶,請你幫我買來好了。”

卞秀玲心花怒放,夏想的意思是要把她引薦給陳書記了?別人是投石問路,夏想是投糖問路,直把卞秀玲高興得連連點頭:“那敢情好,能替兩位領導效勞,我正求之不得。”

直到夏想走遠,卞秀玲望著夏想矯健的背影還在想,和白戰墨相比,夏想簡直太有能力了,他才最應該擔任下馬區的一把手。

夏想來到市委大院,停好車,還沒上樓,就碰到了一個熟人——付先鋒,在市委大院碰到付先鋒很正常,但讓他驚訝的是和付先鋒一起並肩走來的年輕人,正是鄭毅。

鄭毅也發現了夏想,先是一臉愕然,隨後又點了點頭,夏想也還之以點頭微笑,又向付先鋒問好:“付書記好!”

付先鋒盯著夏想朝氣蓬勃的臉龐,以及他熱情流露的雙眼,心中忽然間閃過一個錯覺,夏想本不該是他的對手,應該是他的朋友才對,因為他自認閱人無數,卻從未見過如夏想一樣能夠和置自己於死敵的對手談笑風生的人,最讓付先鋒琢磨不透的是,夏想的微笑真誠,眼神清澈,他向自己微笑點頭,似乎發自真心,而不僅僅是在演戲。

難道說,夏想真不認為他是幕後主使?或是明明知道,也有爐火純青的演技,不流露出半點憎恨和不滿?如果真是因為他的城府和偽裝,那他也太可怕了一些。

而且還可怕得驚人!

再想起名品時尚的倒閉,讓他又被三叔以語重心長的腔調教育了一頓,當然,三叔的語重心長之中,永遠隱含著諷刺和輕視,一句“做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要清楚自己的優勢和不足,才是一個合格的政治家”的話猶在耳邊,就讓付先鋒感覺左臉還隱隱發燒,就和被三叔打了一個耳光沒什麽兩樣。

還有大伯的冷嘲熱諷,更是毫不留情,讓他現在想起還無地自容:“先鋒,你瞧你做的叫什麽事情?你是國家幹部,不是商人,非開一家名品時尚,現在倒閉了,聽說賠了1000萬?1000萬可以做多少實事,可以辦多少個希望小學,可以讓多少人吃飽飯,你算過沒有?你隨手就打了水漂,你當你三叔賺來1000萬容易?不是我說你,你要把態度放端正一些,要從政就好好從政,別一手政治一手經濟,你不是全才!”

付先鋒就覺得右臉燙得厲害,大伯打臉打得更狠。

盡管付先鋒對付伯舉故作高尚的論調嗤之以鼻,因為他清楚從不關心百姓疾苦的大伯才不會關心希望小學和窮人的生活,他隨口一說的事例不過用來打他的臉打得更狠一些罷了,但他還是大失顏面,覺得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一切的一切,都是拜夏想所賜。

再有他也剛剛聽說了王大炮和牛奇雙雙落網的消息,才知道夏想受傷之後,雖然人在京城養傷,但他在燕市的布局一直沒有停止過哪怕一天!高海從容逃過征地款一案的牽連,下馬區康少燁被氣得病發住院,省裏範睿恒向葉石生發難,甚至王大炮和牛奇的落網,處處都是夏想的影子在內,或多或少,夏想總是陰魂不散,處處和他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