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第二輪較量(第2/4頁)

胡增周笑呵呵地一口答應下來,不過提出了一個條件:“不署名,不收打著潤筆名義的禮金……”然後又意味深長地看了夏想一眼,“還有小夏,我送你的字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不要隨隨便便就傳揚出去。”

夏想心領神會地笑了。

胡市長所說的不要隨隨便便傳揚,不是真的不對外透露的意思,而是讓夏想審時度勢,該知道的人可以知道,欣賞的人可以知道,不懂得欣賞又沒有資格的人,自然就沒有必要知道了。

同理,對以後掛在療養院中的字,也是一樣的處理方法。如果有哪位省領導看中了胡市長的字,那麽字就是胡市長的書法。如果被某個省領導貶低,那麽字就是無名之輩的字。

中午,夏想請胡增周在森林居中吃飯,楚子高親自作陪。興致頗高的胡增周沒有暗示讓楚子高離開,而是談興頗高,和夏想、楚子高海闊天空地聊天。

楚子高豈能不認識燕市的新市長,雖然有點誠惶誠恐,不過因為夏想的緣故,他現在也見多了省市的高官,倒也一直坦然應對,給胡增周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周一一上班,夏想就聽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外經貿部日前召開一次內部會議,就全國的經濟形勢做了報告,會上,易部長親自發言,逐一點評各省的經濟結構和產業構成,對西南和西北幾省的發展提出了表揚,同時,對燕省的結構調整力度不夠,產業的結構不合理提出了委婉的批評。

當然外經貿部對燕省沒有管轄權,提出建議也是業務上的指導,而提出的批評也正是燕省落後的產業的弊端,可以說一針見血,極有借鑒意義。外經貿部的內部會議對燕省的決策不會有任何影響,但一般會上報國務院,請主管副經理過目。

本來一般各部委主管的行業,對各省都會有批評建議,但外經貿部選擇的時機非常敏感,葉石生得知後勃然大怒,認為是易向師故意向他示威,當即打電話給易向師,親自和他理論一番。結果當然是誰也沒有說服誰……

緊接著葉石生就接到分管外經貿部的副總理何東辰的電話,何東辰的聲音是非常標準的普通話,說話的語速很慢,而且沒有什麽威嚴,仿佛在隨意說家常一樣:“石生,易向師給我的報告,我看過了,他對燕省產業的結構調整的建議,還是有一些見解的,你可以參考一下,看能不能從中借鑒到可以運用到實際中的經驗。”

何東辰在幾名副總理中排名靠前,而且他最年輕,在國務院中是少壯派的中堅力量,有傳聞再有一屆甚至會入主國務院。雖然他的聲音並不威嚴,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何總理認定的事情就要堅決執行到底,因為他有手腕有高超的政治智慧。

葉石生驚呆了半天也沒有坐下,電話中傳來一陣陣的忙音,他才醒悟過來,難道是易向師請動了何總理向燕省施壓?不會,易向師和他的爭論,有意氣之爭,也有理論上見解的不同,但總歸來說,不能算是完全的私人恩怨,而且據他了解的易向師,也不是不知深淺的人,不可能因為調動夏想的一件小事,而將矛盾捅到國務院!

易向師不是沒有政治頭腦的人,那麽何總理打電話這件事情只能說明,確實是何總理本人對燕省的保守微有不滿。

而且何總理親自打來電話給他,是不是要傳遞一個政治信號?就是如果在他任期內能夠讓燕省的產業結構得到合理的調整,那麽等何總理執掌國務院時,他還可以再進一步?

葉石生的心思在一瞬間轉了無數圈,最後卻又冷靜下來,決定還是小範圍內召開一個會議,探探大家的口風再說。畢竟燕省一向保守慣了,他一個人想要推動改革,也是獨木難支。

夏想還不知道因他引起的第二輪較量已經開始,也確實易向師是找到了一個由頭,借機對葉石生發難,倒也不是他真的要和葉石生解決私人恩怨,再說也沒有什麽真正的恩怨——易向師確實是對燕省的保守和落後不滿,感覺燕省就如一艘腐朽不堪的大船,銹跡斑斑,卻沒有人主動修補,只管勉強搖搖晃晃地向前開。

其實燕省有許多優勢可以利用,但每一任書記和省長都非常保守,除了會大興土木之外,發展經濟、調整產業結構幾乎從來沒有成功過——不是不能成功,是不想成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正好借此機會,易向師想敲打敲打葉石生,看他有沒有膽量在燕省推行改革試點。當年辯論時,葉石生可是慷慨激昂得很,到了地方上做了幾年的省長之外,反而變得無聲無息了。

對於上層的爭鬥和考慮,夏想接觸不到,就算知道也沒有什麽用處,他現在除了處理信息處的工作之外,就一心撲在鋼廠和藥廠的遺留地皮之上,眼見快要過年了,市裏年前也要定下來地皮的歸屬,不能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