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第2/2頁）

只要紅袖一聲令下，洋娃娃立刻積極響應，她手下的網鬼們飛快就鎖定了那些曾在網上說過巫嶸壞話的人。這些小網鬼們實力不強，引導網絡輿論，煽動人的情緒倒是一把好手。很快的，那些人就嘗到了千百倍在網絡上被人攻擊，詆毀，潑臟水的感覺。

“磨磨唧唧，瞻前顧後。淩雲，你難道認為我做的不對嗎。”

淩雲上人一看便知道是紅袖動的手，面對他猶豫糾結，不知該如何說起的神情，紅袖冷哼一聲，陰郁注視著自己殷紅如血的指甲，陰滲滲道：“照我看，他們受的懲罰太輕了。”

那些人膽敢說王的壞話，詆毀王，本就都該去死。

總有人認為，不過是一句話而已，說說又怎麽了？卻不知道言語也具有尖銳的，能刺傷人的力量，一個人被兇器殺死，兇手會被判處死刑。但如果他是被網絡上的話逼死的呢？明明那些人全都是‘殺人兇手’，卻不用背上責任，難道這就合理嗎？

每一句汙蔑詆毀的話語都如利刃，紅袖懲罰那些膽敢‘割傷’巫嶸的人，又有什麽不對。

“我現在是鬼，可不懂什麽人的規矩。”

紅袖冷笑道，妖艷絕美的臉龐如妖精一般，紅唇微啟：“我只懂王的規矩。”

“好好，你說的對。”

淩雲上人頭痛揉了揉太陽穴，其實內心裏他也認同紅袖的說法。只是道長實在是道德感太強，良心上有點過不去。不再糾結這個，淩雲上人向紅袖伸出手：“好了，給我。”

“哦？給你什麽？”

“行了，別跟我繞圈子了，你是什麽鬼我還不知道？”

淩雲上人道：“你肯定拿到最初發帖人的真實信息了。紅袖，你是不是想親自出手，抓他們回來折磨？”

紅袖嗤笑，並不應聲，淩雲上人知道她這是默認了，嚴肅道：“紅袖，我知道你很生氣，但這件事不是你該私下處理的，知道嗎。”

“王寬容大度，不與螻蟻一般較量，我紅袖可咽不下這口氣！”

紅袖惡聲道，眼珠微微泛紅：“他們該死。”

“紅袖，冷靜！”

淩雲上人呵斥道：“你忘了……是怎麽死的嗎，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這句話一出，一人一鬼都沉默了，淩雲上人想起上輩子紅袖的死。和人相比，鬼或多或少都有靈魂方面的缺陷，紅袖性格偏執極端到了極點，鬼王巫嶸便是她追隨的一切，也因此聽不得任何有關巫嶸不好的話。那次與聯邦軍的大戰，紅袖被傅清打成重傷，本該立刻會鬼域調養，卻在回程中遭遇意外。

淩雲上人曾想不明白，那麽強大的紅袖怎麽會落入陷阱，被養鬼人協會抓住。她就算身受重傷，真遇到危險的話逃跑也是沒問題的，為什麽就一頭往陷阱裏鉆。

後來知道真相後，淩雲上人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巫嶸曾是個沒有任何養鬼天賦的人，無論是家鬼還是野鬼都無法飼養。他沒有其他的天賦，又無法養鬼，偏偏人長的英俊，實力又強，甚至僅靠拳腳就能打贏那些養鬼的人。

強者總會有小人極度，就算巫嶸再強又怎麽樣呢，無法成為能力者，無法養鬼，只是一個普通人，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裏又能有什麽未來呢？

就算他成了鬼王，那些小人仍會拿這些事來輕蔑惡意評判，仿佛評判鬼王能證明他們的勇敢，能讓他們強大似的。

紅袖正是聽到了養鬼人協會中人對巫嶸輕蔑侮辱的話語，重傷下的她情緒更暴躁易怒，毫不猶豫動手，卻沒想到這是聯邦針對她性格弱點，特意設下的圈套。

她怎麽這麽傻呢。

紅袖逝去後，淩雲上人有時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到她，她是風情萬種的嫵媚艷鬼，內心卻又純粹固執如女孩，成年人的世界太過復雜，敢愛敢恨都成了奢望，恐怕只有孩子才會單純直白表達自己的喜惡，就連淩雲上人也自詡無法如此純粹。

在這一點上，紅袖遠勝過他，誰又能說鬼就不能有一顆赤子心呢。

“別犯傻了。”

淩雲上人語氣和緩下來，溫和勸說道：“你更應該相信王才對，將名單交給他，不要沖動。”

不要再因為沖動固執毀了自己。

重活一輩子，淩雲希望自己所有的朋友，所有關心的人，都能有個更好的結局，無論是人還是鬼。

很多時候，是人還是鬼並沒有那麽重要。人死後是鬼，鬼生前是人，這不也是一種意義上是殊途同歸嗎。

——

在紅袖與淩雲上人在樓下交流的時候，樓上房間內的巫嶸正在外婆和傅清的陪同下，嘗試把蛇尾暫時還原成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