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直球(第3/5頁)

我也想要像陳津那樣虐狗的。

中二少年白逐面上漠然不屑,內心酸酸地如此想到。

白逐家裏相當有錢,當擁有的財富達到一定的程度時,錢就真的成為了一串沒有意義的數字。

至少對於白逐和一些只打算當鹹魚的親戚來說是這樣的。

雖然本質上都是鹹魚,但鹹魚和鹹魚之間也是不同的,白家的鹹魚有一項讓其他鹹魚羨慕嫉妒恨的日常活動,那就是揮霍家裏過多的金錢。

白逐某位風流成性的堂哥曾經對白逐講訴他的人生體悟,堂哥說,談戀愛是所有舒心的花錢方式中最合法的一個,也是所有合法的花錢方式中最舒心的一個。

堂哥既想要舒心,又想要合法,還想要花錢如流水,所以他就拼命談戀愛,一談七八個,而且還在一直追求同時交往人數的突破,明明他的職業是歌手,但白逐一直覺得談戀愛才是他真正的事業。

堂哥那樣的人在白逐的親戚裏也是特例,但確實有不少他的親戚即便不腳踩兩只船,也在以周拋的形式談感情,就跟批量生產的渣男渣女似的。白逐在他們之間可謂一股清流,堅強地散發著單身狗的清香,不肯讓腦海裏的形象草率地換上一張具體的臉。

白逐目光落在陸仁側顏上,他的心上人現在不好意思了,扭過頭去不敢看他。

“雖然認識你沒有很久,但是我會喜歡你很久,久到一輩子也沒有關系。”

那個身影,到底是有了具體的形象了。“對不起了。”

陸仁的道歉聲讓白逐心沉了一沉。

然後他聽到陸仁說道:“我想我還要考慮一下。”

白逐一直緊繃著的肌肉放松下來,眼裏浮現出一些溫和的笑意,只要不是直接的拒絕,那麽就說明他的是有機會的。

陸仁現在心裏亂得很。

他也許能夠遊刃有余地對待親情、友情,但是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對待愛情,以前也沒怎麽為這些事情苦惱過,以至於現在手忙腳亂,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麽。

他哪有什麽能考慮的?現在就是問他一加一等於幾他都不一定能答得上來了。

陸仁就跟一只害羞膽怯的小動物似的,只要別人不逼他他就會躲在自己的巢穴裏,可偏偏有壞蛋要強硬地把他從溫暖的巢穴中拖出來。

陸仁說自己要考慮一下,白逐可沒打算就此罷休。

他幽幽說道:“不管怎麽說,你確實忘記了我那麽多次。”

“對不起……”陸仁連忙道歉。雖然白逐根本沒拿出他和陸仁過去相識的證據,但現在的陸仁都無法思考了,白逐說什麽他就信什麽。

白逐說:“口頭道歉撫平不了我心上的傷痕。”

陸仁愧疚道:“你想要我怎麽道歉都可以。”

白逐勾起唇角笑了笑,只是陸仁沒有看到這個笑容:“做什麽都可以嗎?”

陸仁堅強地找回了一絲理智:“除了答應和你在一起這一件事,都可以。”

“聽了冬溪說的怪談,我現在特別害怕。”白逐突然說了一句聽上去莫名其妙的話。

陸仁疑惑地回過頭看他。

“我害怕得誰都睡不著了,一想到離我那麽近的公共衛生間裏竟然鬧鬼,我就徹夜難眠。”白逐語氣浮誇地說。

陸仁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白逐露出了狐狸尾巴:“陸老師,我都怕成這樣了,你就大發慈悲和我睡一張床,保護保護我吧。”

……

陸仁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發呆。

過了一會兒他忍不住開口道:“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合適的。”

“哪裏不合適了?”從宿管寢室的獨立衛生間走出來的白逐一邊拿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說道,“陸老師你可不能反悔,你之前說了除了答應和我在一起這件事其他什麽事都可以做的。”

陸仁嘆了口氣,到底是沒有出爾反爾,只是神情嚴肅道:“只睡覺,不許做別的事情。”

白逐彎著眉眼看著陸仁,笑容促狹:“老師害怕我做什麽事情。”

陸仁很明白白逐這是在逗他,他要是炸毛不好意思那正中白逐下懷,於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白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目光一點一點地移過陸仁的上半身。陸仁先他一步洗漱,現在已經換好了睡衣,寬大的睡衣基本掩蓋了陸仁的身材,只是一截白皙的脖頸總歸是遮不住。

目光毫不掩飾地在陸仁脖頸上停留了一會兒,陸仁不自在地摸了摸頸側。

那只明顯屬於男性的手看上去瘦削有力,手背隱約可見骨頭的形狀,指甲很好地修剪過,相較手的顏色泛著一抹微紅。

冬溪說怪談的時候,白逐將這只手握在手中把玩了很久,只是陸仁那時候專心致志地聽冬溪說話,壓根沒有注意白逐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