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章 夢裏夢外

李無仙多曾過問臣屬的病情,對人間治病還有一點點了解,可仙法治療就真的一竅不通,她學的仙法就沒這方向。本能覺得這小蚌好像有點不安好心,可沒底氣駁啊。

自己性命攸關,只能聽著。

可是這個樣子好羞恥啊,尤其是師父就在旁邊目瞪口呆地看著……那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嗚……怎麽感覺涼颼颼的……好慌……

夢中什麽都沒穿鉆進師父懷裏,都沒這樣穿得嚴嚴實實的心慌。覺得師父目光落到哪裏,哪裏就火辣辣的。

果然現實不好,還是做夢好,夢中真是不知羞為何物,多放松啊……

這個姿勢確定更容易做夢嗎?李無仙臉貼枕頭,轉頭看著安安,目露征詢。

安安一臉嚴肅,慢慢點頭。

李無仙深深吸了口氣,閉著眼睛期待做夢去了。

安安若無其事地捧起一杯茶,舒服地啜了一口。

這無聲的啞劇看得流蘇差點笑噴,秦弈叉腰看著安安,也不知道是要批評兩句呢,還是要誇她兩句,實在是哭笑不得。

倒是既然不合出去走動,那這樣讓無仙趴著也不是事,還不如讓她早早睡下。秦弈伸手一指,一個瞌睡術落在李無仙身上,閉著眼睛的李無仙瞬間就覺得倦意襲來,很快就沉沉睡去。

秦弈看看自己的手指,誇道:“修仙的最大意義,果然就是花樣多。”

“……”安安忍不住道:“怕不是采花的方式多?”

秦弈瞪眼:“我要用這麽低級的方式采花?”

安安撇嘴,偏頭不看他。

“話說你最近對我很有意見啊。”秦弈道:“跟無仙說什麽夢中見到厚顏無恥之徒現實要斬了是什麽意思?”

“那個……呵呵。”安安理虧,氣勢瞬間沒了,賠笑道:“那就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無仙又不會真斬了先生……”

秦弈抓住了重點:“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真是個厚顏無恥之徒了?”

安安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純真。

秦弈湊了上去,安安向後縮。

那場面仿佛就在為厚顏無恥做出最好的注解,根本不需要解釋了。

其實秦弈很清楚安安故意說那些欠揍的話是什麽意思,本質上和小孩子哭鬧為了引起家長的注意是很接近的心態,她撩一撩,他秦弈也就會“教訓”一下,各自享受著種互相調戲撩撥的小氛圍。

看看羽裳老實巴交的,日常不說話都跟隱身差不多了。這兩位從海中帶出來的妹子,真是鮮明對比。

既然明知道妹子是這個意思,秦弈自己也很享受這個意思,當然不會傻不愣登的裝作看不懂,那叫注孤生,不配當桃花精了。

於是明明看著安安驚恐地往後縮,秦弈還是越湊越近,直到安安無路可退,將她頂在床頭。

“女人,你這是在玩火……”不對,不是這麽說的。

秦弈幹咳了一下,換了一句:“既然你都認為我厚顏無恥了,那總該做點厚顏無恥之事來表示一下,不然豈不是很冤枉?”

安安眼裏閃過笑意,又害怕地道:“不、不要……你、你都已經捏我的腳了。”

“腳而已,不夠軟。”

安安不服:“我的腳最軟的!”

“真的?”秦弈表示懷疑:“我的手太粗糙了,抓著什麽都覺得軟,無法證明。”

安安眼波流轉:“那先生要用無骨的地方來接觸一下證明證明嗎?”

秦弈義正辭嚴:“當然要的!”

安安咬著下唇,一腳踹向他。

秦弈一把撈住,伸手去撓。

“別,別撓。”安安求饒:“證明給先生看就是了嘛。”

流蘇在旁邊看得呆若木球。

真會玩。

它知道秦弈的想法。

無仙在旁邊睡覺,他明擺著馬上要入夢,怎麽有閑工夫在這玩腳?轉念就明白,他入夢要做的事情有點那啥,擔心真個控制不住做出不該做的事情來,索性在這裏先達到賢者狀態?

這臭蚌絕對是看明白了,抓著機會和他撩著呢,還一副可憐委屈樣。

流蘇深覺學到了。

往常覺得太清無所不能,在秦弈身邊二十年才越來越發現有些方面還真是差得遠呢。瞧這些腹黑妹,流蘇懷疑就算瑤光站在這兒,都不見得玩得過李無仙安安這些小混賬,別以為人家實力弱。

天色漸晚,已過黃昏。秦弈神清氣爽地進入了李無仙的夢境,覺得今天無論如何也不會被誘惑得找不到北。

她夢見的是在南離,自己兩歲坐過的王座上……下面是模糊看不清面貌的大臣們,嘈雜紛紛的各種聲音,其中好像有人在說:“攝政王該找個王夫了,既是為李家留後,也是尋個頂梁柱共同支撐……”

聽見旁邊李青君的聲音勃然震怒:“誰再提什麽狗屁王夫,他家夫人明年今日就可以拜祭亡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