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 還急著出去麽

這句“好哥哥”,與其說是求饒,不如說是調情。

其威力與“臭弟弟”相比,簡直是太清與鳳初的差異。

不但沒能阻止秦弈,反而明顯地讓他更加興奮——別說秦弈了,哪怕是曦月自己說出這句話後,也同樣是又羞恥又興奮。

本當“求饒”之後要結束的事情,不但沒結束,反而還惹來了……

曦月回眸一笑,纖指拂過秦弈面頰,低聲呢喃:“壞哥哥。”

言罷飛身而起,帶起一蓬水響,那嫵媚風情已然消失在夜色裏。

秦弈靠在池壁上看著她離開的方向,骨頭都酥了半截。

秦弈知道,嶽姑娘本來就是熟透了的禦姐,縱酒高歌,笑盡紅塵,那對似笑非笑的眼眸實則深邃如夜,不知看遍了人間多少。

她絕非羽裳安安那類說是五百歲實際跟青澀小姑娘一樣的潛修者。

當情至心扉,男女意識一步一步被開啟,從此便是一朵盛放的玫瑰,妖嬈嬌艷,所有成熟的風韻綻放開來,沁人心脾。

還有新的獎勵?這次都已經獎勵洗面奶了,下次還能獎勵什麽?

真是期待。

他忽然覺得好像比成功上壘更有趣。

或者男人都是賤骨頭?

不管怎麽說,兩人的關系再度變化,往後的相處模式顯然會與前些日子的“相敬如賓”“相濡以沫”起了顯著不同。

當秦弈自己也舒舒服服地洗了一把,三步並作兩步地回到洞中時,一眼曦月正盤坐在蓮台上測算著什麽。

那浴後的長發飄散著,衣裳半掩,清香襲人,風情萬種。

秦弈咽了口唾沫,上前坐在旁邊,口中問道:“在算什麽?”

實則眼睛都不知道在瞥哪裏。

真的沒那麽嚴實了啊……

曦月擡頭,看著他的目光也毫不在意:“好看?”

“好看。”

“那以後就這樣?”

“不行。”秦弈立刻道:“只能在我面前這樣,在外面還是以前怎樣就怎樣。”

“呵……”曦月伸手揪住他的耳朵:“男人。”

“噝……”秦弈伸手反抗:“剛剛還叫好哥哥,現在就揪耳朵,女人!”

曦月湊近幾分,似是要親他,靠近臉頰卻變了臉:“臭弟弟。”

秦弈:“……”

曦月丟開他的耳朵,正襟危坐:“好啦,說正事。所謂與幽冥相接的最薄弱位置,我已經算出來了。”

畫風急轉,秦弈愣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意思。

是的,這確實是大家的正事,困於此處可不是辦法……可這就……是不是意味著這同居日子剛剛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就要結束了?

卻聽曦月似是隨口般問道:“怎麽,你不急麽?”

秦弈抿嘴不答。

曦月看著他,眼波微動,也有些復雜。

前些日子,大家急不可耐地想要找路出去,哪怕受著傷,秦弈都要硬撐著一路打過來,然後換班,曦月出去打,連徹底恢復都等不了,大家都是為了早點出去。

可時至今日,竟然……都覺得是不是不要那麽急……

兩人心中都有點慚愧感,心知這樣的念頭很是不該,愧對在外等待的人們。

秦弈囁嚅了一陣,終究嘆了口氣道:“還是要早點出去的。”

“嗯。”曦月抿了抿嘴,又道:“但磨刀不誤砍柴工,此番要去的風口,有點特殊,我建議再做一些準備,否則容易失落在時間長河。”

秦弈一愣:“怎麽說?”

“往者不可諫,來者不可追。”曦月解釋道:“首先,我們很有可能看見已經發生的事情,如同看著留影石中的影像,你無論看見了什麽,再怒發沖冠也好、再痛不欲生也好,你出手都是虛空,你說話對方都聽不見,你幹涉不了任何事……要做好這個心理準備。”

秦弈暗道就當看電視,這年頭也沒誰會氣得砸電視的吧……便道:“這個沒問題。”

“嗯,單純如此,並不需要準備。”曦月正色道:“真正需要做好準備的是,你幹涉不了過去,過去卻可能幹涉你。因為你死在那裏,只是對未來有影響,對過去沒有任何影響。”

秦弈張了張嘴,這不是耍賴皮嗎?

對方絕對防禦,卻可以殺自己?

曦月續道:“這還只是一個方面,還有一個方面是,位界自有意志,會排擠不屬於那時那刻的你我,可能還沒找到我們需要的幽冥出口,就已經被擠出了時間長河,不知飄蕩何處。這才是最麻煩的事情,可以致命,我們需要有一種寶物護體。”

這倒是有點嚴重,秦弈認真起來:“什麽寶物?”

“時幻之紗。由時間之魘所織之物,披在身上可遮掩我們格格不入的時空之息,騙過位面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