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於氏門風

和於長老談完於致遠“思鄉”的事情後,趙然飛符曲鳳和,詢問了一下於致遠的事情,曲鳳和回復:“於師叔還在山上呢,專門讓封唐在他身邊照顧著,不會委屈了他。就是問情谷的師伯師叔們、師姐師妹們出行稍有不便,都從後山水簾洞旁繞道出入。”

趙然沒好氣道:“還讓封唐照顧他?你們真是怕委屈了他!”

曲鳳和沒搞明白,飛符中小心翼翼的問:“要不我向白馬院告請休沐一段時間,回山把封師弟換下來?也是,他為此很是耽擱了不少時候,說是金丹還沒完全穩固。”

“你呢?穩固了沒?”

“弟子穩得不能再穩了。”

“耍貧嘴!你們誰也別看著,該幹嘛幹嘛去。”

“不妥吧?通臂前輩和馬王爺他們一直想揍,嗯,想給於師叔點教訓,不看顧著怕是不行,要不還是我去把封師弟換下來吧,其他師弟拉不住。”

“不用!過兩天貴州思南府崇德館會來人,接你們於師叔回鄉,你們於師叔離鄉幾十年了,大半輩子,也該回去頤養天年了,到時候你們都離遠些,不要管。這是人家的家事,咱們管不了。”

“啊!原來如此,當真是……明白了小師叔!”

於長老的動作很快,不幾日,便有兩名崇德館修士趕到了大君山,遞上拜貼。早得了吩咐的黃山君當即放人,任其直入山門,並告知方位。

於致遠正在問情谷前的迎客亭中,脖子上用細繩吊著個酒葫蘆,斜靠在亭椅上,灌一口酒,望一眼池塘對面的亭台樓榭,眼巴巴的期待著能夠看到林致嬌的身影。

嘴上還時不時嘟囔著:“為何不見?我一往情深至此,你為何視而不見?”

不知不覺間,忽見亭中不知何時出現兩條身影,閉上眼再睜眼重新看去,卻不是林致嬌,也非問情宗坤道,不由勃然大怒:“爾等何人?莫擋著我看……”伸手就去推對方。

崇德館來的是一個金丹一個黃冠,他一介羽士如何推得動,自己反倒摔了個趔趄,坐倒在自己的嘔吐汙物之上,酒勁湧上頭,一時間爬不起來。

年歲小些的崇德館修士頓時捂住口鼻,滿臉厭惡,老的那位也皺眉不已,重重哼了聲:“丟人!”

於致遠瞪著老修士看了片刻,終於認出來了,指著他笑道:“七叔,哈,我認得你,你是七叔,哈哈!當年就是你說我沒有修行天賦,家裏才把我趕下山門,今日如何?我於致遠入道了,我是羽士境!你說你是不是瞎了眼……”

那老修士恨恨道:“不錯,我當真瞎了眼!原本看你一心求道,我還甚為感念,專門去求懇玉皇閣元大煉師為你正骨,你不想回山,我們也理解,景長老就拜求元大煉師收你為徒,可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麽樣子?酗酒、糾纏、耍無賴,丟人!敗壞於氏門風!還有那個童白眉,好的不學,跟他學著喝酒!”

於致遠大怒,掙紮著起來道:“我不許你們說童前輩,這世上只有三個人真心對我好……”

“誤交損友!你還說對你好?我告訴你,你也別想再見他,今日來,就是將你帶回山門,以族規懲處,今後不許下山一步!”

於致遠呆了呆,大叫:“是不是趙致然讓你們來的?是不是?趙致然呢?讓他出來見我!無膽鼠輩,不敢當面見人,背後盡耍陰謀詭計,讓他出來!我早就看出他不走正道,當年在無極院就嗜賭成性,為搏上位,不擇手段……唔……”

還待再罵,已被一根繩子綁了,嘴上塞了布巾,說不出話來。

於七叔一揮手,年輕修士提著於致遠,二人就快步向外走,一路暢通無阻。於致遠還在努力掙紮,年輕修士法力一吐,他便昏睡了過去。

宋雨喬隔著二樓的窗戶目睹了全過程,轉身去了老師房中稟告:“崇德館把人帶走了。”

林致嬌頓時松了口氣,回想過往,又忍不住黯然:“人啊,怎會變成這樣……”

樓觀這邊也得了消息,上下人等俱拍手叫好,只偶爾一兩人生出無限感慨,對於致遠的遭遇而哀傷,比如《君山筆記》總編余致川的秘書小梅,就對余致川道:“我若是有這麽一個愛慕者,死了也值!”

余致川道:“想想就可以了,真要給你安排這麽個愛慕者,你比林師叔也好不到哪裏去,恐怕躲得更遠。”

小梅白了余致川一眼:“我想好了,回去寫個話本,把這個故事寫出來。”

余致川道:“記得要換名、換地點、換年號,或者幹脆隱去不提更好。行了,不說這個,準備的應天長江大橋主幹道合龍的那組文章呢?編好沒有?”

“放心吧,馬上給你。什麽時候去橫斷大山采風?”

余致川撫額:“你還想著呢?”

“你答應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