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都是一家人

東方敬身影快速而至面前,一把拽住於致遠的脖領,沉著臉道:“這廝越來越不曉事,常常飲酒誤事,這回也沒想帶他出來,他偏要偷偷溜出來丟人現眼……行了致然,回頭咱們再說,我先將他帶走。”

趙然抱拳:“有勞敬師兄了。”

東方敬拖著於致遠離開後,趙然松了口氣,魏致真瞥了他一眼,問:“這就是當年在無極院栽培你的那個家夥?”

趙然無奈道:“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魏致真搖了搖頭:“心性差了些。”

圍觀的人群這才再次爆發出一陣亂糟糟的喧囂。他們多是好事之徒,都是趕來觀戰的,本以為能夠提前嘗一道開胃小菜,誰想那個跳出來挑戰的家夥卻是個喝多了的酒鬼,叫喚得很兇,倒下的也很快,壓根兒沒動手,就自己喝醉了。

這時候,很多人就開始打聽這個叫“於師兄”的究竟是誰,他和樓觀趙致然究竟是什麽關系,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有知情者就開始給周圍人分析,景七可能是誰,小武可能是誰,他們和趙致然之間曾經有過什麽樣的關系,至於兩人為何相識,且聽上去交情很是不錯,那就沒人知曉了……

更多的人則不關心這些小道消息,他們只關心比鬥。有些人說,這廝其實跑出來出風頭的,吵吵嚷嚷半天,人家樓觀趙致然準備應戰了,然後就裝醉倒地,風頭也出了,人也沒挨打,當真好算計。

只有少許觀戰的高修瞧出了些名堂,看出於致遠倒地並非假裝,只是他們也搞不懂於致遠究竟是當真喝醉了,亦或是被趙然使了手段。如果喝醉了的話,醉得也是在太過湊巧了,趙致然剛到他身邊,他就醉倒?如果是趙致然使了手段,那他的手段就有些令人驚悚了。

於致遠雖然道袍上只有兩個標識,表明他只是個羽士,但趙然也就是個金丹法師,向著對方走了五步,對方就被擊倒,不見毒、不見瘴,不見法器不見符,這是什麽道理?

更有人懷疑,是不是魏致真悄悄出的手?

另有少許人取出紙筆來拼命記錄著,也不知他們記完以後是否會向《君山筆記》投稿……

小插曲結束,焦點才重新轉向了門口一字排開站著的顧家修士,議論聲又漸漸停息,都等著看這幫顧家修士的舉動。

剛才這一幕,顧遂遠雖然相對其他人而言,離得比較近,但他同樣沒能看明白,這個耍酒瘋的於道士是怎麽倒地的。可這一幕對他的震懾和沖擊卻是所有人都無法體會到的,因為這一幕忽然令他感到很熟悉,自己在宗聖館和趙致然談事的時候,可不就是被對手從神識上攻擊麽?

所不同的是,姓於的道士境界低微,沒挺過五步,自己當日卻能堅持下來,然後和對方鬥了個旗鼓相當,只是因為兩個靈妖從旁相助,自己才被對方的青瓷法器擊傷。

就是不記得那件青瓷法器是什麽了,模模糊糊的印象中,似乎是三件一套的子母法器,母器只是用來迷惑人的花樣,好像具備幻陣功效,真正傷人的是兩件子器,當真厲害無比!

對了,當日在大君山洞天中喝過的那種茶水很不錯,此刻回想起來,依舊記憶猶新。

還有那座會客的大殿,當真富麗堂皇!

大君山好是很好的,毋庸置疑,否則叔父他們也不會動了樓觀的心思,只可惜被宵小所據,當真是浪費了那塊靈氣寶地!

回想起來,大君山洞天中的修士們,個個都是天才,說話也好聽……嗯?不對啊,明明都是宵小之徒……

顧家子弟們都扭頭看著正中的顧遂遠,就見他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喜笑顏開,一會兒眉頭緊鎖,一會兒又悵然若失,不禁面面相覷,搞不懂這位顧氏二代弟子中的頂梁柱到底是中了什麽邪。

“三師兄,三師兄……”

“遂遠師弟……顧遂遠!”

“啊?”顧遂遠猛然驚醒過來,怔了怔,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發癔症了,忙擦了擦額頭滲出的冷汗,上前幾步,先下意識看了看趙然,見趙然沖自己含笑點頭,於是向趙然拱了拱手……

又覺得自己向對方拱手示意似乎有點卑屈的意味,連忙換了個方向,轉向坐著的魏致真:“大師兄……”

後面一排顧家子弟頓時人人捏了把汗,更有人提醒:“遂遠,注意身份。”

顧遂遠又是一陣冷汗,暗道壞了,今日也不知怎麽了,總是開小差。

深吸一口氣,挺了挺胸膛,向魏致真道:“魏道友,你今日前來堵我顧氏山莊,實在是欺人太甚。我家叔父本欲將你驅離靈山,但奈何與貴派江掌門曾是故交,怕傷了故人子弟,不願和你這個小輩動手,故此沒有出面……”

顧家子弟們這才松了口氣,這幾句話還算得體,當著天下修士們的面,把長輩不願應戰的原因堂堂正正道了出來,也能以正視聽!這位二代弟子的頭面人物今日說話終於正常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