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酒樓

與葉雲軒的相見不用多言,如王守愚所言,都是同道中人,見面時自是其樂融融。其間,葉雲軒見了婉娘,頓時走不動道了,一邊說話一邊去看婉娘。

王守愚哈哈一笑,將婉娘拉過來道:“這是我們路上行俠仗義救下的女子,身世甚苦,想為她尋求一個安生寄命的所在,不知葉都講肯收留否?”

婉娘當即上前跪拜,按照王守愚事先指點的說法,只講孤苦飄零,略過被孟言真強擄一段不提。

葉雲軒聽了婉娘自訴的淒苦,眼眶都紅了,一口答應下來:“婉娘今後便住在貧道宅中吧,吃穿用度都不會少了你的。”

婉娘萬福道:“多謝都講道爺!”

觀雲不幹,剛要發作,卻被王守愚一腳踩住腳面,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又被春風以眼色制止,這才作罷,眼睜睜看著佳人被送了葉老道。

王守愚見了觀雲的一副不忿的表情,笑道:“你還想帶回京城麽?帶回去你自己保得住?女人嘛,嘗過了就好了,莫非你還想娶進家門?”

觀雲道:“怎麽可能娶她?凡俗之別且不說,道友們都玩過了的,娶來豈不是給自己添堵?只是便宜了這個老頭,總覺得窩火……”

王守愚道:“以一個女人換四川兩個縣的道院方丈,值了。再者,咱們此來川省,並無尺寸之功,不在葉雲軒枕邊安插個內線之人,回去如何交代?”

逍遙道人猶豫道:“就怕這娘們亂說話,不聽使喚……”

王守愚一笑:“我昨夜已喂她吞了迷離丹,每隔三月必須服一次解藥,否則神智不清,如中瘋魔。她怎麽敢不聽使喚?”

春風大贊:“損之道兄高啊,實在是高!”

逍遙道人也狂拍一通馬屁,吹得王守愚哈哈大笑。拍完之後忽然冒出一句:“只是每三月服一次解藥,這卻有些麻煩,不知損之道兄安排得開送解藥的人手麽?”

王守愚頓時為之一滯,旋即有些惱羞成怒的道:“那此事就勞煩林師弟你吧!”

逍遙道人立馬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見觀雲還在為送出去一個翩翩佳人而愁眉苦臉,王守愚氣道:“你心裏除了那點事情外,還能想點別的麽?咱們是做大事的人,豈可兒女情長?”

春風和逍遙兩個道人都在旁邊捂著嘴樂:“哪裏是兒女情長,分明是兒女深長。”

觀雲怒道:“笑什麽?總之道爺心裏不舒坦!”

王守愚道:“好了,心裏是不是憋著火?那咱們就去找人出氣!”

觀雲眼睛一亮:“損之道兄又有什麽好玩的去處?”

王守愚道:“既然來了四川,那就順道去一趟松藩,姓趙的不是在松藩麽?你們不想找他出出氣?上回在京城那一場,咱們都被白打了?”

春風皺眉道:“松藩是宗聖館的地盤,就怕他門中師長護著他。一對一和他約戰,咱們自然不怕,但此人一貫依多為勝,又常讓長輩出頭,這卻為難得緊。聽說江騰鶴已晉大煉師,魏致真也入了大法師境,我等恐怕不是敵手。”

王守愚道:“若非上回有大真人為他後盾,我早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了。這次我也想好了,咱們悄悄進松藩,誰都別驚動,就等在大君山下,摸清了姓趙的行蹤,出其不意圍上去,咱們也不欺負他,我先和他動手,打完之後你們再挨個上去和他打,一對一鬥法,都出一出胸中這口惡氣。出了這口氣,咱們就趕緊撤出來,免得被他知會師門追上咱們尋仇。”

幾人頓時摩拳擦掌,歡呼雀躍,跟隨王守愚向松藩趕去。

春風和觀雲都牢記著當年挨板子的大仇,為了抓緊報仇,連玩女人都顧不上了,極為踴躍的跟著王守愚,三天內就從都府趕到了紅原。

王守愚也是做過功課的,知道趙然如今身兼白馬院方丈和宗聖館行走兩個職司,是要時常下山走動的,故此也不在大君山下傻等,直接去了紅原城。

他們幾個衣裝甚是紮眼,尤其是春風和觀雲穿的都是道袍,道袍上還繪著靈濟宮的標志,這要是進了城,難免被人發現後報給趙然,到時候趙然一喊師門長輩出頭,那就萬事皆休。故此都換了衣裝,扮成商賈模樣,就這麽進了紅原城。

進城之後,徑直來到白馬院所在的主街,左右一看,便上了白馬院大門斜對面裝飾最豪華的酒樓,在二樓臨窗訂了個桌子,一邊喝酒一邊耐心等候。

等了許久,只見白馬院道士們進進出出,卻不見趙然的身影,這幾位便有點沉不住氣了。王守愚向逍遙道人吩咐:“要打聽事情,找酒樓的跑堂最為貼譜,就沒有他們不知道的。把跑堂的叫來問問,趙然此刻在不在白馬院,咱們幹等下去不是辦法。你是川人,你的口音跑堂的不會起疑。”

逍遙道人向外面喊:“小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