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花天酒地

連續清守了三日的觀雲道人再也忍不住了,嚷嚷著要去放松放松,王守愚揮了揮手,道:“也罷,都去耍一耍。你們在京城不是說長樂樓如何好麽?我也見識一番。”

逍遙道人有些遲疑:“長樂樓可是供奉著散修的,咱們上回出了事,他們應當還記得……”

觀雲不屑道:“這回是帶足了銀子的,怕他怎的?”

逍遙道人又道:“就怕魁星館的修士找咱們麻煩。”

王守愚微笑不語,觀雲道:“咱們上三宮如今聲勢更甚,他魁星館又敢如何?再說還有損之兄坐鎮,今番再去,非拿銀子把那老鴇的臉砸開花不可!”

於是,四人再登長樂樓。

春風、觀雲和逍遙三位道人上回在長樂樓鬧得事情不小,如今再次露面,立時就被認了出來。雖然事情已經了結,但老鴇在兩名供奉的陪護下,仍然是給了冷臉——不讓進!

觀雲道人大怒,正待發作,春風道人卻扔出三張百兩的銀票,糊在老鴇臉上:“不要看不起道爺,上回事出有因,這回道爺是帶足了銀子來的!”

見了銀票,老鴇頓時轉怒為喜,什麽芥蒂疙瘩全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當即將四人奉為上賓。

老鴇也知道這四人是修士身份,所以不敢敷衍,將長樂樓裏四大花魁裏正得空的兩個都請了出來,分別陪侍王守愚和春風道人,又叫了幾個紅牌姑娘陪侍觀雲和逍遙二道。一時間曲樂鳴奏、歌舞翩翩。

尤其那兩個花魁,一個擅長鼓舞,鼓聲隆隆中自有一番軍陣肅殺之氣,翩翩起舞間又腰緊臀翹,穿上甲胄之後顯得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另一位則雅擅洞簫,一曲《雁雙飛》悠然而起,細膩深婉,又帶著幾分空靈,配上若隱若現的淺藍色絲衣,直似天上的仙女下凡一般。

到了晚間,另外兩個花魁也終於得了空,剛剛梳洗已畢,眉梢間帶著淡淡的倦懶,過來依偎在觀雲和逍遙二道身邊,說起話來都帶著喘息。剛調笑了幾句,就把二道聊得心癢難熬。

除了王守愚外,四大花魁與其余三道都不是頭一次相見,用不著再來那套“小女子賣藝不賣身”、“奴家今天不適”、“奴奴與君再定佳期可好”之類的手段,只要銀子使得足了,自是百般遷就。

逍遙道人把持不住,當即抱起身邊的花魁就要去歇宿,那花魁攬著逍遙道人的脖子低語:“當日一別,至今已有四載,道長不嫌棄奴家容顏衰老麽?”

逍遙道人一邊抱著她疾步往旁邊的宿處趕去,一邊咬著她的耳朵道:“哪裏老了?這叫熟,熟透了!”

觀雲道人緊隨其後,拉著花魁離開花堂:“道爺又學了幾個新招,咱倆速去演來!”

春風道人望向王守愚:“損之道兄,是否安歇?”

王守愚閉目聽曲,一邊大贊一邊道:“再聽聽,這簫吹的,當真快哉!”

春風道人無奈,只得幹笑著陪在王守愚身旁一同聽曲,手指不停在身旁那位擅長跳鼓舞的花魁翹臀上捏來捏去,繼而又嫌單手不夠使喚,另一只手圈過去摩挲她的小蠻腰,心思也早已飛到了外頭的床榻之上。

在長樂樓享受了幾天之後,王守愚將大夥兒召集起來,宣布離開都府,去辦正事。春風和觀雲還待再玩幾日,王守愚道:“諸位道友在京城忙碌和辛苦,這次帶你們一起出來,讓大家輕快一些,這原也是題中應有之意。但諸位算一算,至今已經快有兩月了,咱們還一無所獲,回去之後如何向上頭交待?非要玩也不是不行,先把正事辦了,辦完之後再回來踏踏實實的玩不是更安心?”

這三個道人無奈,只得勉強答應了,依依不舍的會賬走人。

見他們興致都不高,王守愚又道:“辦完正事之後,也不一定非要回都府,我知道一個地方更是其樂無窮。”

春風和觀雲忙問:“損之道兄說的是何處?”

王守愚微笑道:“便是湖廣。我等到時順江而下,途徑江陵至德宮、武昌青元宮,都有妙處,你等怕是更挪不動腳了,哈哈。”

二道頓時醒悟:“可是秀庵?”

逍遙道人不明所以:“何謂秀庵?”

觀雲嘿嘿道:“便是給咱們上三宮選送女弟子的道庵。”

春風糾正道:“觀雲師弟莫亂說,哪裏是給咱們上三宮選送女弟子,分明是給天子選送女弟子,咱們不過是代為引導,引其入修行大道而已。”

觀雲不耐煩道:“你就別假模假樣了,都是自家師兄弟,逍遙子師弟又不是沒有玩過。”向逍遙道人解釋:“咱們上三宮不是有女庵麽?你這兩年也去過的,玩得如何?”

“甚妙!”

“你道這些女修是哪裏來的?今日告訴你,咱們有幾處接引凡俗女弟子的隱秘所在,選出來後送至上三宮引其入道,這幾處隱秘所在便是秀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