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兩個神經病

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問情谷,趙然自失的搖了搖頭,在沒想好解決辦法之前,他終於還是強自忍住了思念,轉身準備離開。

卻在此時,問情谷旁的樹林中轉出兩個人來,一男一女,趙然一看那男子,當下就無語了,真是冤家路窄啊,這位不是老朋友張公子嗎?

說起這位張公子在興慶府城郊時那點小心思,趙然心中是明白的。但說實話,趙然確實對這位張公子有點無可奈何,人家家世背景太硬,若是就這麽在夏國境內做掉,看上去似乎念頭通達了,但後患無窮。

此刻碰到了,他也並沒有無故招惹的打算,甚至手中那一大摞借據,也不打算向這位追償。說來說去還是因為龍虎山張家,這棵大樹實在是太大,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招惹得起的。

當然他也沒有上去攀交情的想法,沒有別的原因,他就是覺得這廝看周雨墨的眼神不對,他就是直覺裏反感此人。

趙然調頭打算離開,可張公子卻沒打算讓他離開。聽身旁的曹師妹介紹說,那個穿戴著兩朵焰火羽士道袍的是“山間客趙致然”後,這位張公子立馬就開口喊了句:“山間客!趙師弟!稍等!”

趙然無奈,轉過頭來,打了個稽首,憋著嗓子道:“咳咳,這幾日,咳咳,嗓子不爽利……見過曹師姐,這位是?”

這位曹師姐同樣是雨字輩的女冠,今年二十九歲,比周雨墨大六歲,比趙然大三歲。趙然按照華雲館的輩分來喊,只能喊她師姐。

在問情谷的五位女弟子中,修為最深的是大師姐鄭雨彤,已經在黃冠境停留了八年;其次是排行第四的宋雨喬,也已入了黃冠四年;周雨墨最小,修為卻排在第三,不到兩年前入的黃冠;這位曹雨珠排行第二,但卻在羽士境圓滿期徘徊,至今未得破境之門可入;最後是三師姐庒雨琪,她修為最淺,只比趙然早兩年入羽士。

曹雨珠對張公子觀感極佳,甚至可以說到了迷戀的地步,自打前些日子張公子來華雲館拜山之後,她便和庒雨琪常常陪在左右。今日庒雨琪被師父林致嬌喚過去傳授道術,曹雨珠便得了機會單獨和心上人在一起相處。

剛才在林中之時,張公子就把她摁倒在地,想要入巷。但問情谷一脈修行的功法有問題,曹雨珠始終沒能下得去決心,親來摸去幾個回合,倒把張公子憋得心火上頭,臉色極其難看,差點發飆。

曹雨珠便百般討好,想要讓張公子回心轉意。她給張公子介紹趙然,也並非要為難趙然,目的不過當個話題說出來,讓張公子散散郁悶的心結。

“趙師弟,這位是龍虎山來的張師兄,張師兄是高門弟子,修為見識都很不凡,正好親近親近。”

趙然無奈,和張公子稽首見禮。張公子倒是沒有沖趙然使臉色,而是熱情的拉著趙然聊了起來。首先是談了談自己的家世背景,然後說了說自己的修為神通,繼而問道:“趙師弟是來尋周師妹的?”

趙然點頭:“正是。”又問曹雨珠:“咳咳,曹師姐,不知周師妹在不在谷中?”

不待曹雨珠回答,張公子搶著道:“周師妹不在,趙師弟怕是白跑一趟了。”

趙然望向曹雨珠,見曹雨珠點了點頭,心想果然不在,怕就是為了躲著我吧?

就見張公子忽然從滿臉的笑容換了副面孔,一本正經且語重心長道:“趙師弟,你和周師妹的事情,師兄我也聽說了。我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但竊以為,還是得把話說在明裏。周師妹為何不在,難道趙師弟心裏不知麽?周師妹就是為了躲著趙師弟才不敢回轉師門呐。這意味著什麽,難道趙師弟不明白?為何還要苦苦糾纏?趙師弟和周師妹過去的事情我也聽說過,那不過是周師妹出於對書法一道的喜愛,才與趙師弟有所往來,趙師弟何必糾結於此?你這般苦苦纏著周師妹,不僅對你的修行不利,對周師妹的修行也會有很大影響!我這是為你好,為周師妹好。”

趙然心裏這個氣啊,暗想你連什麽狀況都沒搞明白,就跟這兒教訓人?我和周雨墨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系?我需要你來為我好?你這廝長得這副賊眉鼠目的花花公子樣,恐怕是在打周雨墨的主意吧?

當下冷著臉,道了句:“咳咳,張師兄,所謂交淺言深,咱倆之間談不到這個。”向曹雨珠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張公子在身後冷笑道:“趙師弟,總之師兄我把話撂這兒了,周師妹不是趙師弟可以覬覦的,你若再苦苦癡纏,莫怪我主持公道!”

趙然沒有回身跟他爭吵,一則這種事情吵起來太過難看,二則跟張公子吵架毫無意義,吵贏了不過占占口頭便宜,若是吵輸了那可太丟人了。

離開問情谷沒幾步路,就聽後面有人追了上來,趙然心說你還沒玩沒了了不成?定住身回頭看時,來的卻不是張公子,而是宋雨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