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無奈的天門

泰山十八盤越盤越高,越行越險,這路劍招也是越轉越加狠辣。天松每一劍似乎均要在令狐沖身上對穿而過,卻由始至終不敢當真刺向令狐沖。

他雙目所注,不離令狐沖左手五根手指的不住伸屈與其右手長劍劍尖所指。

這一門“岱宗如何”,可說是泰山劍法之宗,登堂入室後,出劍擊無不中,殺人不用第二招,且其武功路數從某種程度上說,與“獨孤九劍”頗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一個靠“算”,一個靠“看”。

但若這門劍法練得不到家,一擊不中,之前所算則盡數作廢,又要重新來過,可對手又豈會給你那麽多機會?故而從境界與實用性上來說,這門劍法自然是拍馬也趕不上獨孤九劍。

說白了,岱宗如何就是一錘子買賣,成則勝,不成則敗,而獨孤九劍一擊不中,大可以再來,每一擊皆是攻敵破綻,你總有變招不及之時,相當於可持續發展,更加符合科學發……咳咳,扯遠了。

言歸正傳,那泰山十八盤,有“緩十八、緊十八”之分,十八處盤旋較緩,另外十八處盤旋甚緊,一步高一步,所謂“後人見前人履底,前人見後人發頂”。

泰山派這路劍法,純從泰山這條陡道的地勢中化出,也是忽緩忽緊,回旋曲折。

天松一路劍法將要使完,長劍始終不敢遞到令狐沖身周二尺之處。

令狐沖見狀哈哈一笑,道:“天松師叔,你始終不攻過來,師侄只好主動攻過去,冒犯了。”

令狐沖說完,身形一晃,腳下不動,但整個身子卻向前滑出數尺,身後拉出幾道殘影,長劍倏然刺出,一連五劍,每一劍的劍招皆蒼然有古意。

天門又失聲驚呼道:“五大夫劍。”

泰山有松極古,相傳為秦時所封之“五大夫松”,虬枝斜出,蒼翠相掩。

天門道長師祖的師父曾由此而悟出一套劍法來,便稱之為“五大夫劍”。

這套劍法招數古樸,內藏奇變,天門與天松自然早已練得精熟,但眼見令狐沖這五招似是而非,與自己所學頗有不同,卻顯然又比原來的劍法高明得多。

正驚詫間,令狐沖突然轉身背對天松,腰肢一彎,一個下腰動作,雙手握劍向天松胸腹間刺去,口中道:“天松師叔再看這一招又如何?”

天松忙舉劍相架,驚道:“這是‘來鶴清泉’,只是這一招與原本的來鶴清泉似有不同。”

這一招雖然架開,卻也驚出天松一身冷汗,這一招在令狐沖手中使來,出招方位與自己所學大不相同,這一劍險些便透胸而過。

但實際上令狐沖劍法精熟,對勁道的掌控早已爐火純青,收發自如,自然不會真個傷到天松。

這天松道人雖是泰山派天字輩前輩,但其武功與天門相比可是差遠了,也就是田伯光這個層次,甚至可能還要稍弱於田伯光。

原劇情中他在回雁樓與田伯光相鬥,在田伯光坐著不動的情況下急攻二三十招而不得勝,最後大意之下還被田伯光偷襲成功,一刀重創。

可見他的武功在如今的令狐沖面前根本上不得台面,令狐沖對天松,真的可以說是搓圓捏扁,盡隨己心,他完全可以從容在天松面前展現泰山劍法。

來鶴清泉使完之後,令狐沖腰身一挺便已起身,以右腳前腳掌支撐,左腳曲起懸空,旋轉半周,反手一劍削向天松。

“石關回馬,你使得不……不大對啊!”天松怔怔的看著已經架在脖子上的長劍,口中弱弱的道,顯然底氣十分不足。

令狐沖使的的確是正宗泰山劍法,可每一招與他所學皆有不同,但不得不承認,這與原版不盡相同的劍招,卻比原版強了不止一籌。

令狐沖放下架在天松脖子上的長劍,倒持在手中,抱拳躬身道:“天松師叔,師侄得罪了,我使的乃是師父傳授的劍法,至於對不對,你就要去問我師父了。”

歐陽飛見此呵呵一笑,朗聲道:“天松道兄,我家嶽師兄掌握的五嶽劍法若是與原版一樣,那也不過僅能保證五嶽劍派傳承不失而已,對五嶽劍派卻也無甚好處可言,你說呢?”

天松聞此言,轉頭看向自家師兄,卻見天門道人此時面色肅然,若有所思。

剛剛歐陽飛說的話他聽得很明白,他說的是“我家嶽師兄掌握的五嶽劍法”,那麽顯然,這些比原版更強的劍法並非是由他所改進,而是另有出處。

否則歐陽飛的說法就該改成“經過我家嶽師兄多年鉆研,最終改進了這些劍法”。

想到此,天門扭頭看向嶽不群,道:“敢問嶽掌門,這泰山劍法你是從何得來?”

嶽不群聞言從容一笑,道:“天門道兄,此事關系到我華山派一件密辛,嶽某不便相告,但若是道兄同意五嶽並派,那麽到時候咱們就是一家,自然便不存在門戶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