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可聚心識見神真(第2/2頁)

若是選擇動手,一旦出現判斷錯誤,那就暴露了自己的目的,下次可不見得再能尋到這樣的機會了。

他尋思了一下,認為孟壺若是一直以分身為遮掩,莫非自己就不動手不成?所以決定還是冒險一試。

當即心意一轉,一個挪遁,已然出現在了那氣機埋藏之地,隨後稍稍一辨,就往孟壺所在之地遁去。

只是他此刻不曾發現,隨著逐漸接近孟壺,他所看到的那些未來景象也是在陸續消失之中,而在他無法察覺到的地方,也是有一股氣機正從身上不停抽離出去。

山海界西空絕域,驚穹山,少清派山門所在,洪佑正在此間作客。

當初來至此間時,他直言相告是來論劍的,可沒想到,卻是受到了超乎尋常的禮遇。

這令他有些訝異,早年他身為元陽派修士,也是與少清修士打過交道的,可從來沒有這般客氣過,後來才知,自從山海界論道之會後,通常多是少清弟子去別家宗門走訪,已經很少有九洲修士單純是為討教而上門了。

而此時此刻,他正與冉秀書論法,與少清弟子論法,其實就是論劍。

不過凡蛻修士之間除了生死相爭,也不必要親自上陣,只需在神意之中彼此加以推演便好,這樣即不傷和氣,又能論一個高下。

而就在兩人各自演化妙招之時,洪佑卻是略略失神,劍勢也是微微一慢。就在方才那一瞬間,他察覺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力量浮現了出來。

冉秀書見他走神,不禁有些奇怪,以洪佑的境界,若不是遇到意外情況,可不會出現這等情況,便問道:“道友怎麽了?”

洪佑搖頭道:“沒什麽。”

冉秀書見他不願多言,也沒追問,只是略帶惋惜的評論道:“要說道友劍法,也很是高明,可在冉某看來,某些地方略略有些保守,若是完全舒張伸展,威力還可大上幾分。”

對洪佑他很是佩服,這一位能脫出窠臼,推陳出新,融匯陰陽兩劍,並將自身劍術道法推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極是難能可貴。可是這個瑕疵卻令他有些遺憾,因為現在他所面對的洪佑並非是其人最為巔峰之時。

洪佑沉默一會兒,才道:“那是因為前番遇到一個對手,一招未出,只是神意演示,便一招敗我,我受此挫敗,一直在思量如何破解,故在劍法之上失了圓融。”

冉秀書聽到這裏,不由來了興趣,道:“竟有這般人物,不知是哪一位道友?又用的是什麽手段?”

洪佑並沒有道出沈崇名諱,只是將其人圓融唯一的手段大致說了下。

冉秀書聽得目中放光,搓著手道:“不知這位道友現在何處?”

洪佑搖頭道:“我亦難知。不過我以為,以他修為,便放在古往今來的同輩之中,除了貴派中人,恐怕少有人是他敵手了。”

“那卻未必。”冉秀書這時對著上方指了指,道:“道友可知道那玄淵天中那一位麽?”

洪佑神容一正,道:“聽說過。這一位以往鬥戰之能也是令人敬佩,只是這一位早已是功去上境,我欲瞻仰風采亦不可得。”

冉秀書帶著一絲挑事的笑容道:“道友謬矣,這卻未必沒有機會。”

洪佑看他一眼,道:“這如何說?”

冉秀書道:“元蜃門有一鎮派之寶名喚‘心象神返大靈碑’,想必道友也是知曉?”

洪佑一思,點頭道:“冉道友是說我可借得此寶照見那一位過去?可是那一位已然超脫世外,這法寶未必能夠照顯出他本來。”

冉秀書唉了一聲,揮了揮手,道:“未必需要本來,道友只要能尋得諸位同道關於那一位的憶識便好。”

實際上張衍早在斬得過去未來之身後,那大靈碑上就不會再有氣機留存了,更何況他現在已然功成大德,不過他畢竟在現世之內有同門弟子,所以允許四大部宿乃至布須天的修士保留對於自己的憶識。

所以洪佑只需一個個去拜訪那些識得張衍的同道,並將這些憶識搜集起來,並投入大靈碑中,那麽就可請出識憶拼湊起來的化身,並與其人過去一戰。

洪佑很快相通了這裏關節,能與高明之人論道,乃是他心中所願,更何況這一位更是大不簡單,他也是難得振奮,鄭重打一個稽首,道:“多謝道友提醒,若是真能與這一位過去論道一場,實乃是我之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