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心染邪穢惡人間(第2/3頁)

女道人不由大吃一驚,她萬萬沒想到,以自己渡覺法身之能,這輪攻勢居然會被輕易抵住。需知她此刻也是被那飛劍牽扯著,方才那番出手乃是她短時間所能發出的最為有力的一擊,幾乎是調動了全身法力,這一頓之下,氣機便不可抑制的往下跌落。

張衍眼中光芒乍起,鬥戰之中豈容任何破綻出現,他鬥戰經驗豐富無比,此時立便抓住了機會,只一揮袖,使了一個“淩空雷震”,頓有無數雷光壓憑空在女道人周圍炸開,頓將她法身撕扯的粉碎,同時一個催運,天中劍芒一分,無數劍光殺落,將似要聚合的法身再度攪亂。

鬥戰到此,已無任何懸念。

女道人法力並不及他,此刻被他壓住後,若想不被反復摧殘,直至耗盡本元而亡,那麽唯有祭根果躲避,而只要此女敢如此,他立刻可算定那根果落處,下來只需一擊就可送其歸去。

事實對方比他料想的還要沉不住氣,僅僅是法身被打散五回之後,就祭起根果躲避,如此他也是毫不客氣,輕起一指,朝著那團破散烏光點落下去。

轟然一聲,那團光華本是在拼命聚合,滾動不休,可經此一指,卻是驟然失去了所有生機活力,緩緩向外飄散了去。

張衍把手收了回來,負袖站在那裏。

光華一閃,那女道人浮現出來,扭頭含恨看了他一眼,而後跌跌撞撞,轉頭向著界外遁走。

張衍淡然看著,並未阻止。

這女道人實則已是被殺死了,方才脫去的只是他有意放過的一縷過去之影,這是他向巨馭提前下得一封戰書,此人既然此人縱容族人和道侶過來尋他麻煩,那他遲早也會找上門去的。

而且不單是巨馭,當初招惹他之人,他已是記下了,待得玄洪天之事解決之後,自會一個個尋去算賬。

倒是那些邪魔有些古怪,他本打算殺死女道人後再回來解決,沒想到其人一死,這些東西就自行消失了。

由此看來,此物與女道人可謂息息相關,只眼前還無法看得出來,其究竟是女道人利用功法由自身心中孕養出來的,還是本來有這等邪魔,亦或是兩者兼而有之。

正思索時,他有所察覺般,轉身往一處看去,卻見有兩道光虹過來,其中一個還有些熟悉。

光華到他面前後,相繼散開,邵聞朝與敖勺自裏走了出來。前者略略上前半步,打個稽首,道:“張道友有禮了。”

張衍上回只是分身到來,但是識憶入身,便等若親見一般,回有一禮,笑道:“原來是邵真人。”

邵聞朝側過一步,對著敖勺一拱,道:“道友,這一位便是我頁海天敖天主。”

張衍擡首看了過去,稽首道:“原來是熬天主,貧道有禮了。”

敖勺也是擡手還有一禮,神情和善道:“張道友,前次你來我界中,我未曾好好招待,倒是怠慢了。”

三人在這裏客套了幾句後,又言及方才之戰,敖勺道:“道友之前可是未見過那等邪魔?”

張衍點頭道:“確實未曾見識過,貧道來得余寰諸天未久,此前斬殺的多是魔頭妖物,且那青碧宮玉璧之上也似無此物記述。”

敖勺沉聲道:“這等邪魔實則早已在余寰諸天之內有過現身,在一些被其侵害頗重的界天,其一出現,常常會被引為怪談。”

邵聞朝接口道:“在那些地界,有諸多看似荒誕的傳聞,譬如有人出門在外,把頭顱忘在了家中,而其自身卻是不知,等到旁人驚喊出來,方才醒悟,登時暴斃;又有憑空變作牛羊,過得幾年又變了回來,但行止已如牛羊一般,早忘卻本身為人;再有明明在水中潛遊,可卻是火焚而死,如此種種,不一而足,只多是現在凡人身上,修士中少有見得,可每一次出現,都是大害,因其來得莫名,又身存域外,故也難以剿殺。”

張衍方才接觸過邪魔,微微一思,道:“此應是把神意之能照入現世之中。”

邪魔方才手段以神意侵略,對凡蛻修士來說,因本是自成一天,外劫難染,邪魔過來,至多也只是消耗神意,可要是落倒那些低輩修士或是凡人身上,那就不同了,由於這是從神意之中脫出,湧入現世,人心之中出現什麽,其就會展現出來什麽,所以一切看似不合情由的事都有可能發生。

敖勺點首贊道:“張道友看得極準,邪魔也有強弱之分,通常現出的多是弱小,雖有些麻煩,但也不至於鬧出什麽大亂子,而強橫者便是道友方才所見,乃是由某些修士用特殊手段引來的,這便是流毒無窮了。”

邵聞朝哼了一聲,道:“那位棠上真身為青碧宮弟子,不但勾結邪魔,反還堂皇正大在外行走,他日上得青碧宮,我倒要好好問一問,為何要把這等人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