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如此法寶(第2/3頁)

邪王生得高大,有李雲心兩倍長。這蛇精在人當中算是異常高挑,但也只及邪王腰間。她如此說了,邪王才再皺一皺眉、矮下身子好叫蛇精湊到自己耳邊說。

如此聽七段錦耳語了幾句,眉頭終於舒展開。

“好、好、好。”這邪王盯著李雲心,“如此說來……你竟是個修行人了?!”

這一次輪到李雲心驚詫了。但驚詫歸驚詫,他可從沒想過自己做什麽事都會一帆風順。因而只是略略地往後退了一步、離那七兄弟稍遠一些,道:“我看是邪王誤會了。我可不是什麽修行人。我與在場諸位一樣——是妖是魔是陰神,但絕不會是人。”

他身前那七兄弟似乎有些發懵——不曉得因何七段錦與邪王說李雲心是修行人了。因而再面面相覷起來,又齊齊轉頭瞧李雲心。

這時候便聽那邪王再哈哈哈大笑三聲:“你不是修行人,如何能看得見我那真眼了?”

他說這話的同時將手一招,李雲心來時候見的那塊鐵板便從七段錦的袖中飛出來,落在他手中了。

在洞口時候李雲心見這東西與自己同高。而今被邪王的大手握住,卻只像是握住了一本略大的書。邪王拿了法寶,也不見他作何動作、只將那“真眼”一晃——

這幾人眼前的情景登時就變化了。

他們的四周不再是充斥了火光的陷空山洞窟,而變成了……一個山崗。

不但情景變化了,就連這季節似乎都一並變化了。原本這時候還是夏季。而渭城附近偏南,氣候就尤其炎熱了。然而眼下卻一下子涼爽起來——甚至可以說微微發冷。

李雲心站在七兄弟身,而七兄弟身前則有一塊大青石。青石旁生了一顆歪脖子的松樹,樹上的松針稀稀拉拉、深綠色。

高大的邪王與嬌小的蛇精站在松樹下,而他們的身後則是延綿的群山。看時間這時候已是黃昏——太陽要落山了,將最後的余暉投向這個世界。夕陽光令所有人都變成金黃色,而遠處的樹葉也顯得更黃了。

這裏……應當是北方的某處吧。

李雲心有些弄不清到底是邪王真的在一瞬間將他們這些人移送到了某地,還是一個幻境。

要說幻境的話——他乃是丹青道士。道士、劍士、丹青道士三種修行者當中,以最後者最擅長幻象之道。然而即便李雲心此刻調動體內靈力想要找到這幻境的破綻,卻也半點頭緒也無。

他身邊的一切都無比真實,沒有半點兒刻意做作的痕跡。

但要說是真實的世界……這邪王哪來的如此神通了?!

應當是……他手中那名為“真眼”的法寶搞出來的情景吧?!

只是這場景莫名的有些眼熟。但李雲心苦思冥想,卻想不出到底在哪裏見過。

他這麽一愣的功夫,邪王已經再冷笑兩聲:“你此刻已在我的寶貝裏了,休想再逃。你且問你,你說你是妖魔,卻如何見識了我的真眼的?”

七兄弟站在李雲心面前正要說話,邪王卻已經不耐煩了——似乎隔絕了群妖此處只有他們幾個,他便不再作之前的那慈父態。玄境的大妖魔將手一揮,也感受不到什麽妖力、靈力——那七兄弟登時呆立不動,仿佛時間在他們的身上停滯了。而後邪王再一擺手,七個肌肉虬結的妖魔便排成一排、咕嚕咕嚕地滾下了山崗。

李雲心眼見了這情景,若有所思地皺起眉。

蛇精則在一旁輕笑:“你這……風流玉面小銀龍,只怕還不曉得自己是在哪裏露出了馬腳吧。你可還記得進門時候我叫你看的那東西?”

“那鐵板上有一個孔,孔裏有一個黑點。”七段錦看著李雲心冷笑,“我問你見了什麽,你卻說見到一只眼睛,應當是虎豹的。卻不知道呀——這便是‘真眼’了。妖魔們只能看到一個黑點模樣,只有修習了天心正法的修士才能見真。你一眼就識破了……不是修行者,還能是什麽?”

七段錦將這些話說出來,邪王便冷眼瞧他,只等著看李雲心如何辯解。

但……兩個妖魔隨即發現李雲心臉上的神情不大對勁兒。

——壓根不像是一個陷入絕境又發現自己被識破的人。

他原本在皺眉思考些什麽。眼下聽了七段錦的話、再皺眉沉默了一陣子,眼睛忽然亮了。然後他便慢慢地轉身,將周圍的環境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看了許久許久,終於從臉上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然而這神色又轉瞬即逝——變得更加古怪復雜了。

邪王與七段錦……都不曉得那種表情意味著什麽。

只有李雲心自己清楚。

他……撞見了一件寶貝。

而且解開了一個存在於心中十幾年的謎團!

竟然是在這種地方、竟然是這種東西!

邪王不喜他這種虛張聲勢的模樣,眼睛一瞪沉聲道:“好你個猖狂之徒,如今還在想什麽脫身計麽?本王這邊折了你的手腳,看你說不說老實話!”